“你,還好吧?”羅瑩試探性地問道。
二虎似乎是聽出了羅瑩的意思,擺擺手:“嗨,都現在了,還說什麼這些事兒。”
旋即又愣了愣:“罷了,憋了這麼久,也沒個人聽,如果你不嫌煩的話,就當聽個無聊的故事罷。”
突然,二虎伸了伸手:“有酒嗎?”
羅瑩忙轉身,抱出了一個壺,一個碗,渾濁的液體傾倒在碗中,打著旋兒,不等停息,二虎就端起來,一飲而盡。
咂咂嘴,然後說起了一段我們都未聽過的故事版本。
“我啊,從記事開始,就感覺我爸媽和那個弓腰駝背,走起路來像老烏鴉一樣的婆婆走得很近。
那個老婆婆每次都會提著一個和黑布蓋著的籃子,鼓鼓的,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但是那是我就有點害怕這個奇奇怪怪的老婆婆。她總是提著鼓鼓的籃子來我們家,每次我爹看到她來,都要把我趕到他書房,關上門,叫我不準偷聽不準偷看。
我也就在房裏玩我自個兒的。
後來有一天,我從書房的窗上看到她離開,她就像是知道我在偷看一樣,回頭,望著我的方向陰笑,我當時就被嚇蒙了,坐在地上就哭起來,結果,我爸以為我在偷看,進來就是一個耳光。”
講到這裏,二虎停了一下,歎了口氣。
羅瑩也沒催他,又給他倒了碗酒,他端起來一飲而盡,方繼續下去。
“我還記得,當時那個老太太,來的時候籃子鼓鼓的,走的時候卻空了。她一定是把什麼不好的東西留在我們家。那天晚上,好像因為爹誤打了我,娘特意做了肉給我吃。
肉很香,隻是我一直在想其他東西。後來,我聽安明哥他們說,那個烏鴉一樣的老太太就是王巫婆,我更怕了,我下定決心要偷看到底王巫婆要對我爸媽做什麼。”
我記得那時年少不懂事,二虎問這個的時候,我們還笑了他是別人的代替,是沒用的廢物,而現在講述的時候,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麼,卻隻字未提,心中隻覺一陣羞愧。
“下次王巫婆來的時候,我在爹爹書房裏藏了個小板凳,門鎖上後,我就用板凳墊腳,從門欄上看。
我看到王巫婆從籃子裏掏出一塊肉,血淋淋的,然後我爸媽拿了很多錢給她。
我想起每次王巫婆來的時候,晚上我都能吃到肉,難道就是王巫婆給的?我當時就很想哭,但是竟然沒有讓自己哭出來。我的爸媽一定是在給我吃哥哥的肉,然後想讓哥哥回來,代替我!!”
過去的事情,但現在講述,仍然有些情緒。
自從原來的虎子死了後,不知怎麼的,我們並沒有再和二虎一起玩。
關於他的事,我們並不是很明白,也從未在意。
“那,你為什麼覺得那是你哥哥的肉,你……”
羅瑩試探性開口問了一下,旋即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便閉了嘴。
一個小孩子,出生就冠上哥哥的名字,周圍的人都說自己隻是個替代,父母也總是有意無意在自己麵前提起哥哥,還看到那樣的畫麵,這個小孩,應該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