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房的床上發著呆,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精力猛地被抽了一大截,隨後又恢複平緩。
這一些精力對我來說並不是很多,但是我加持在妮子身上的避陽訣,是根據其所需要彈開的陽氣數量和強度不斷變化的,畢竟避陽咒是通過活人的精力消耗,否則隨便一個鬼魂弄個避陽訣就四處招搖那還得了。
數秒後,妮子臉色極差地出現在我身前,我急忙把她裝回鬼葫蘆裏。
走之前將一部分樓的靈氣收進葫蘆看來還是有作用的。
正常的陽光都是不至於傷得了妮子,而剛才妮子麵色慘白,應該是不小心撞到了什麼驅鬼的咒術。
一般的驅鬼咒都是用至陽之物畫成,把空氣中的陽氣聚集,用來攻擊鬼魂。
這府內竟然有驅鬼的咒術,看來這病人果然不是簡單的病,而這家人也肯定意識到了什麼,才刻意去請了符咒。
不過病人是因鬼纏身的幾率並不大,這種大運勢的家,鬼祟邪物都難以靠近,要不是家丁以請的方式把我和我腰間的用布包著的葫蘆一起“請”了進來,可能在避陽咒的加持下妮子也無法堅持。
竟然貼驅鬼符,不知道是這家人自己沒摸清方向還是請的醫生是個半吊子。
現在隻能靜觀其變了。
中午和傍晚,兩個奴婢分別送了飯,竟然全是素的,不是,我這也不是和尚打扮,好歹是道士啊,他們對於道士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不過味道還過得去,將個爛就。
月明星稀。
妮子已經恢複地差不多,隻是一從葫蘆出來便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響我才問:“怎麼了,這次的事情又很棘手?又不簡單?”
妮子皺著眉,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感覺,特別複雜。甚至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的感覺。”
“那就什麼也別管,別想。”
我試圖安慰道,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安慰算是什麼安慰。
“唉……今天我你和萬老爺的對話,我都聽得個七七八八,所以找真正的病人的時候,我都避開那些大路,去一些偏僻的小徑找,不過都是些空屋子,還有就是那些通房丫頭。
不過,我在路上倒是聽到了些別的事。
說府上的千金因為不願意和李家的二公子結親,鬱鬱寡歡才病倒的。我想著這位千金肯定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就在後山後麵找到了一間屋子。想著大概這就是那位千金的屋子,結果正要進去,就被不知道哪兒的符咒傷到了。”妮子說出了白天的經曆。
那位千金就是真正的病人嗎。
“如果隻是驅鬼咒的話,我可以在今晚進去。”我喃喃道。
“不行,那裏的家丁比別處都要多,肯定是這裏的人故意安排的,我是鬼魂,他們看不見,所以沒有顧忌。”妮子阻止道。
人鬼皆防嗎,這兒的人是多怕自家的名聲泄露出去,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心,親生血肉都能如此對待,被自己師傅陷害的我突然有些平衡了,果然在比自己更慘的人出現後,自己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