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和住持隻是喝茶,難得的住持一直未說話。
半響,茶水喝盡,我拒絕了住持再去煮一壺的打算,準備告辭。
“小友且慢!”住持拿出一個金黃的盒子。
“小友也知點心樓的規矩,這便作為這一次委托的報酬吧,這次小友為此所經曆之辛苦,貧僧大致了解,所以便盡力補償。”
我連忙推辭:“這次委托本是為了報答大師之前在五停心觀中的恩情,無意收取報酬,卻意外已獲得許多財物,這自然是不能再要了。”不知怎麼的,我竟然脫口而出大師這樣的稱呼。
住持仍然把盒子放在我手上,盒子很沉,輕輕一晃並沒有什麼移動的感覺,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
住持說:“那心觀幻境,既然是幻境,則並未發,萬萬勿再提起,這盒中物,是原本我就想給小友的,就當是禮物罷。”
既然住持都說到如此,我也不好拒絕,隻得謝過。
快到廟門口時,我聽到住持輕歎:“不知這一任樓主,又能做多久喲……”
我內心疑惑,不過並未問出。
妮子在寺外等我。
回去的路上,妮子突然和我說:“我仔細想了想,總有些話憋著,想說。”
“那就說唄。”
“就是之前我和你講,由另一個人內心執念形成的纏心蠱,如果想要寄宿在另一個人體內,必須要另一個人也接受它。”
“對啊,你說過這個,白展是萬玲的青梅竹馬,萬玲的執念肯定不會拒絕啊。”
“所以,我說的是,執念啊。”
“……”我愣了愣。
“別多想了,回去吧。”我揮揮手。
難得迎來了幾日空閑,我白天裏便出門四處晃晃,隔壁的玉石店還是大門緊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活那茶樓卻人沒有什麼變化,和往常一樣開著,生意也不鹹不淡,看開新老板人是個懶人,裝修也不弄一下。
到下午便是繼續學習占星要訣,裏麵的術法多而雜,從陣到了訣的數量依次增多。
三者各有所用,陣用於風水命理等等大事,咒用於爭鬥之中,而訣則是生活中最常用的。
住持那日所送的,是一個鍍金鈴鐺,搖起來會發出較為厚重的聲響,可是用天眼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隻得收起來。
既然住持沒有主動告知作用,我也懶得去問,而且那一日住持小聲說的“不知道還能做多久”,莫名讓我有些不適。
這一日,正要合上書入院賞夜,點心樓的大門卻悠悠扣響,妮子正要上前說店鋪已經關門,被我攔住,雖然我不明白點心樓具體規矩,但是我還在,就接生意,是我自己給自己定下的。畢竟點心樓和尋常的店鋪不同。
開了門,卻沒有任何人,隻是迎麵吹來一股陰風,妮子卻注視著門外的虛無,然後眼光慢慢跟著一團虛影進入樓內。
我早就料到。但是不免還是有些驚訝,畢竟第一次遇到鬼魂來點心樓委托。
我可以看到妮子,是因為鬼修的原因,我和她之前已經有了某種契約,更何況每次白天我都要輸送精力來維持她身上的避陽訣,精力的流通讓我即使在遠方也能模糊感覺她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