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王玉因最近越來越幹脆果斷,說完那句話,也不等我再問一句,就和桌子上的綠豆糕一起消失了。
已經深夜,傳來了不斷的敲門聲,我懶得裝睡,則懶得開門,於是躺在床上對著門外吼:“誰啊?大半夜!”
“小姐,是我啊,舊春,小姐你睡著了嗎?”
我懷疑舊春被那傻道士傳染了。
“我在做夢呢,在說夢話!”我沒好氣兒地回應道。
“那麻煩小姐夢遊來把公子的信取一下。”說著,門縫下塞進來一張薄薄的紙。
還好她沒有進來,不然我還得想著怎麼解釋我持綠豆糕沒有連著盤子一起吃了。
好奇心沒有戰勝我的困意,也許是還沒有從長時間的裝睡中緩過來,這身體的睡意極濃。
天亮,我終於想起那還未被我閱讀的信,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拆開,略去那些肉麻情話,直接跳到了約我見麵的那一段,就在今日午時,也不找個包間,在橋頭柳樹下就見麵。
“我需要帶點什麼東西送過去?”
我問興衝衝端來早點的舊春,“這麼久沒見麵不需要帶點禮物?”
“這個就看小姐自己的意思了,今天是難得的可以出門的日子,老爺看小姐已經睡了如此久,特意讓奴婢帶小姐散散心呢!”
“帶些銀子吧,我們去茶樓。”
確認了一下信上的東西,我默默地把信撕成碎片,對著舊春驚訝的目光解釋,“萬一這東西不小心被看見怎麼辦?”
出門,我卻並不打算直接去見唐峰,我拉著舊春的手,在靠近的時候直接把三層匿跡訣加在了我們身上,同時走到前麵,擋住舊春的視線,還好舊春本來就不愛東張西望,也沒注意哪點奇怪。
六百年前的茶樓還是如此,以二樓為主,雖然位置不同,風格裝潢,基本沒變,我讓舊春找了張臨外側的包間,付了錢,坐進去慢悠悠地等著。
從這裏能依稀望見柳樹下的身影,在天眼下,異常清晰,甚至連細節也一覽無遺,唐峰穿著竟然和唐淼相近,一個人站在樹下,靜靜地侯著。
人來人往,他也不著急,我反而看見他附近,唐淼正坐在不遠處的買早餐的小攤邊,眼睛不安分地到處瞟。
“小姐,怎麼等了這麼久,公子還沒來啊?”
舊春似乎不太喜歡這裏的茶,杯中水已經涼了,還是一口未動。
“別急,我們有一天的時間,我等得了。”就看看他能不能等的了。
“可,小姐如今大病初愈,這身子骨……”.
“哦對了,那個計劃,楊道士都給我說了。”
想到了什麼,我連忙說:“隻是他給我的那些東西,我聞著總有一些奇怪的味道,那是什麼做的?”
“那些哪裏是楊公子給?分明是唐公子尋來,再用那鮮血作引……小姐莫要覺得惡心,那也是沒辦法的。”
舊春的表情,還在想那道士為何要這樣說。
“那血,可不像是鮮血。”
我看著遠處開始有些焦急的唐峰,有些得意地說,也不管舊春聽不聽得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