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受人所托,來這幻海之中尋得答案而已。”
我眯眼看他,並不想落入圈套,幻海之中無邊規則,有時候一言錯答就可能觸動機關,使得幻境產生不可逆轉的變化。
“所謂三分真,自然是指著高明的謊言,大多都三分真七分假。”
我眯眼笑著回答,說罷掃了掃麵前的石凳也自然的坐了下去。
雖說此刻我的內心中萬分焦急,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認定了麵前的男子是破除迷障的關鍵,那也就再沒有了遲疑的餘地,不成功便成仁,但願我的選擇是對的。
我見他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我的猜測。方才我在血海中尋找他時,雖不情願,但是多多少少也看了看那屍山之中都有些什麼。
“你且看這屍山之中的屍體,有老人海孩童,有婦孺青壯,也有雞狗牛羊。我雖是聽說過在舊時也有屠城之舉,但是屠城需要多少兵馬才能屠戮如此多的人?而且這荒漠之中並無城桓,從哪裏找來如此多的受害之人呢。”
語畢,我頓頓緩解口舌之燥,複抬眼又看向四周的屍山。
“況且先生這庭外的屍山,高可丈尺,那要如何堆疊如何屠殺呢。”
我眯眼看向這人,將腦海中的疑惑與否定徐徐道來。
四周屍山散發的氣息似乎是被什麼阻隔了一般,我在這小亭中並不會聞到,那股繚繞著我的腥氣在我進入此地的時候便被清掃一空。
一盤棋,兩個友人,看上去分外平常。
隻不過若是我麵前這人不曾滿身血汙,想必要更平常一些。
“更何況這荒漠之上滿是禿鷲,但我卻見那屍山之頂的屍體大多都很完好,禿鷲食腐,你說假也不假?”
待我說完,麵前那人確實是笑了,小樓四周的景色也實在是有了些變化。
“先生說的不錯,此地的屍體確實是太多了些,未有風雅,傷了先生的鼻目,薛某實在是慚愧。”
他如此說著,言談舉止倒是和活人無般一二,我竟然也覺得他也許生前是個,滿腹經綸的風雅之士了。
棋盤之上,一兵向前跨了一格,而再我對麵的紅色將棋,也隨著卡茲聲緩緩的移動了些許。
隨他說話那亭外的屍體確乎是變少了很多,漸漸的隻是千百來具屍體散落在周圍,這些屍體大都身著甲胄,幾隻禿鷲立在其中啃食,正刺啦刺啦的拉扯的那屍體上的布條和血肉。
雖說相比於原先所見的屍山血海好了很多,但是對我而言這種景象依然無異於人間煉獄,所見之處有點屍體已然經過腐蝕變成了白骨皚皚。
我不經有些厭惡的情緒,這些屍體的腐敗程度各有不同,其中有些正處於屍腐的時間之中,腫脹不堪。
不過相比於之前的幻境,這次的幻境顯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活物,隻不過是一副黃沙和屍骸交錯而出的煉獄景象而已。
“此番,薛先生想說自己是如何死的呢。”
我看著周圍的景象變化,有些默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在幻境之中幻境主人的思緒往往也能為破幻境者提供不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