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隻是猜測。
也不知丁沛那邊跟混混接觸，有什麼新的結果沒有。
兵分兩路快速的調查，也是為了能夠盡快的找到林小雅。
我們走的第二家借貸公司，開在如崗市中國銀行總部的旁邊不遠。雖然沒什麼大的門麵，但是從外麵朝裏麵看，好像業務非常繁忙，透過玻璃門的裏間工作室，也有好幾個人，剛開始的一家跟它根本就沒法比。
我和秦峰進去的時候，一個戴著紅色帽子的年輕人正把一張表格遞給借貸的業務員，就聽見業務員在說：“快則一兩天，慢著三四天，款子就會到達你的賬戶……”
戴紅帽子的年輕人告辭離開，我不禁多看了他兩眼，這個人，是來借款子的。年輕人借高利貸幹嘛？一時之間資金緊張？
我搖搖頭不去想這些。
剛辦理好了一筆業務的那個放貸的業務員看到我和秦峰兩個人，連忙熱情地打招呼，開口道：“二位是有資金需求嗎？我們這裏跟十多家銀行都有業務往來關係，你們是……”
秦峰沒空聽他嘮叨，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給他看了一眼，開口道：“我們來打聽一個人，你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們聽……”
秦峰的聲音不高，裏間忙碌的幾個人根本就聽不見。
外麵的這個業務員一看秦峰是個警察，比較緊張，開口道：“我就是一個實習的，您有什麼隻管問，隻要我知道的……”
實習的？這放貸還有實習？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一樣哄騙？我笑了笑沒有揭穿他。
秦峰的聲音依舊不高，沉聲道：“她的姓名叫做林小雅，是不是在你們這裏借過款項，你幫我查查……”
“哦，我不清楚，在我手上的業務中，沒有這個叫做林小雅的，我讓人看看哈……”業務員喊了裏麵的一個戴眼鏡的女子過來，吩咐了一下。
然後那個戴著眼鏡的女子便回到電腦前操作去了。
估計是他們的每一筆業務都有表格登記著，那個戴眼鏡的女子搜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林小雅這個人的名字。
想來這家林小雅是沒有朝著他們進行過借貸。
不管真假，既然沒查到，我們便告辭離開。
因為晚上才到南郊12組那邊，查探林小雅租處的中年男人房東的情況，所以白天這個時候，準備把幾家放高利貸的都走一遍。
第三家開在如崗市的一家加油站旁邊，路對麵是一家東北燒烤的店，這個地方我來過一回，所以有些熟悉。
誰知道在這一家又看到了那個帶著紅色帽子的男孩子，
“秦峰，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子填了好幾家的貸款申請表了”站在門口，我朝著旁邊的秦峰開口道。
“十有八九是騙貸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幹什麼不好，偏偏喜歡動歪腦筋，幹歪門邪道……”秦峰分析道。
“騙貸？”我很驚訝，怎麼騙？
“各有各的門道”秦峰開口道，“他們提供的身份證，電話號碼，住處等等，基本上都是假的，但是借貸公司核實的時候，卻又是真的，電話號碼是專門養號的……”
秦峰跟我在一邊一番解釋，原本我並不懂這些，他卻是門門清，當下裏把一些套路說給我聽。
裏麵那個趴著填寫表格的紅帽子男子，就是采取的騙貸手法，一次性借款也不會太多，因為多了，放款就嚴格了，估計也就在兩三萬之間。但是，他一天下來，多跑幾家，十家就是三十萬……
錢到手，事後就是玩失蹤。
有單獨這麼幹的，也有團隊這麼操作的，還有就是跟放貸的業務員一起裏應外合的，總之，個個為了錢，膽大包天，生財有道。
我算是聽得目瞪口呆，心中也就了解了為什麼秦峰說現在民間貸款亂象叢生，一地雞毛了。
錢哪，都是金錢惹出來的事啊。
秦峰並沒有急著進去，朝著我道：“借貸的這些事情，很多，這幾年的案件當中，還有“果貸”和校園貸……如果要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跟你講，正是因為一些人在銀行裏麵借不到錢，所以民間借貸才這麼流行……卻也沒有有效的監管措施，特別是校園貸，現在也是非常地猖狂，在這兩年中，我所經手的校園貸案件，就不下十起，那些借了款項的大好青年，被放高利貸的那些人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出賣自己，不得不犯法，不得不跳樓，唉，好好的人生，都因為接觸了高利貸而毀了……一些參與的人，被抓起來，可是又有什麼用？抓都抓不完……”
我能夠感覺到作為警察的秦峰，心中那一股深深地無奈。
他隻是基層派出所裏麵的一個刑警，對於這些社會的亂象而無能為力，並不能去改變什麼，製止什麼。
而是，隻能在發生了事情以後，進行擦屁、股。
站在這家借貸公司的門外，他所說的這些，隻是在對我吐槽，估計說出來，他的心中才會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