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把被子從他手裏拽過來,“那不是血,現在都這麼晚了,殿下還是快去休息吧。”
梵清逸卻固執的站在那,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哪裏受傷了?”
沈香伶的小臉漲的通紅,好象隨時都能滴出血似的,垂著腦袋:“我真沒有受傷。”
梵清逸見她不說,就到門口跟掀開簾子,對著不遠處的士兵道:“去把大夫請來……”
“我說了,真不用!”沈香伶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伸手用力的把他拽了回來:“不許你找大夫!”
“你到底想幹什麼?”梵清逸回頭低聲喝道:“現在一屋子的血腥味,你還告訴我不用找大夫?你若是想死,就給我死外頭去,別在我這裏礙眼!”
沈香伶咬著下唇,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才好。
而梵清逸這時看到她的褲子上也有血跡,臉色一變,好似明白過來似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低聲道:“那我讓人去城裏找個女醫?”
“叫個女醫來軍營給我看病,殿下覺得合適嗎?”沈香伶捂著肚子退了一步,小腿碰到了床沿,卻沒有往床上坐。
“我真沒事,”沈香伶低聲道:“我想喝點熱水。”
梵清逸也知道找個女醫不合適,現在大半夜的想把她送到大夫那,也不太可能。
“我去後麵看看。”梵清逸抬腳走了出去,沈香伶跟做賊似的,快速的把自己的褲子也全換了,把床上的東西都收拾好,等到梵清逸回來,看到她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
“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我……”沈香伶露出一個尷尬的笑,道:“我肚子疼,想站一會兒。”
梵清逸看她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便沒有多問的把水壺交到了她的手裏。
“謝謝殿下,”沈香伶接過來,道:“您快休息去吧。”
梵清逸對於她這一會兒“您”一會兒“你”已經弄的有點習慣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道:“你若是天亮還難受,就讓徐若衛找輛馬車帶你去鎮上。”
“好的。”沈香伶連喝了半壺熱水,覺得肚子沒麼疼了,才又上了床。
這回她連身都不敢翻,隻是一個姿勢挺到天亮,然後把換下來的髒東西都塞在了床下,她則拿著那幾兩銀子去了鎮上。
梵清逸回來看她沒在,就問徐若衛:“鐵牛呢?”
“她說她去趟鎮子。”徐若衛道:“都去了一個多時辰了,應該要回來了吧?”
“你給她找輛馬車沒有?”梵清逸問道。
軍營裏沒有專門給人乘坐的馬車,隻有拉糧草物資的車。
“沒有呀。”徐若衛奇怪道:“她也沒說要用馬車拉東西呀。”
梵清逸想到昨天晚上的那灘血,道:“你去告訴鐵柱一聲,就說鐵牛不舒服去了鎮上。“
“鐵牛不舒服了?”徐若衛皺眉,語帶擔心的說道:“一定是昨天掉水裏凍的,她那小身板出是真夠愁人的。”
梵清逸沒接他的話,轉身進了屋。
他常年征戰,對血腥味有種特殊的敏感,一進房間,他就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了眼幹淨整齊的小床,回身把門簾子掀開,讓房間裏透透氣。
徐若衛很快就跑了回來,道:“鐵柱沒在,說是去取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