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化身凝白請楊波吃飯那天過後,楊波回到了馨容船行繼續打工賺錢,過了大半個月後一個叫劉透的人過來找他,楊波對劉姓很敏感,他下意識的認為這個人跟劉家有關甚至就是劉家的人。
劉透找到楊波,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確實是劉家宗家的人,他畢業於霸羅學府目前在外遊蕩,上個十年進入天源禁地磨煉,他從古戰場回來後聽說了劉家大嫂的事情,劉家大嫂這事情他也知道,很同情劉家大嫂想做點什麼,他來此的用意也不並非勸楊波認祖歸宗,隻求他能有時間去看看他母親。
劉透看楊波無動於衷自顧自繼續說,這兩年來陸陸續續有老一輩人逝世,不親身經曆是無法感受深刻的,到底是血濃於水劉家大嫂再怎麼也是他母親,當年的事情也不是故意拋棄他也並非沒去找,衝著最終沒找到這一點他不認祖歸宗喊大嫂子一聲母親也說得過去,但母親終究是母親,難不成真等母親逝去前再去見一麵?到時候怕是後悔都來不及,比起別人來說至少他尚有母親在世蒼天已經對他不薄了,對比別人父母雙亡就要好了不知多少。
劉透言盡於此沉默了下來,楊波更是從頭沉默到尾他在思索在衡量,他終究是血肉做成的人而非鐵石心腸,他思索他是否真的能狠下心來,又幻想真到了若幹年後他母親病逝那天再去見麵的情景,突然間悵然若失眼睛濕潤起來鼻子發酸,他終究做不到鐵石心腸。
“你幫我帶話給她,三日後,客來酒家,隻許她一個人過來”楊波哽咽,咽了口口水道。
“走了”劉透答應了,他回劉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劉家人,劉家人頗有微詞打算跟著去,但是被劉大嫂勒令全都不許跟來,她已經很開心了並且衷心感謝劉透的幫助,劉透表示不用謝,兒子好不容易願意主動見見她,這要是被他們跟著來讓兒子不滿壞了她的事情怎麼辦,因此劉大嫂可是把話直接放出來要是他們敢偷偷跟過來那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劉大嫂平日裏很溫和很好說話,大家都很敬重她,也因此感受到大嫂真的會動怒沒人敢亂來。
這三天裏劉大嫂晚上睡覺都睡不著輾轉反側,心裏很開心兒子終於願意見我這個母親的念頭翻過來覆過去,哪怕一晚上沒睡身體很疲憊但精神頭還是很好很亢奮,大家勸也沒用也都能理解劉大嫂隻是讓她多多注意身體,否則跟兒子見麵身體瘦削病倒了怎麼行,劉大嫂這麼一想發現確實是這麼個理,於是晚上就強迫自己入睡。
到了第三天,劉大嫂精心梳洗打扮自己就是為了能給兒子一個好印象,然後開車前往第二十六區客來酒家,楊波早就已經到了他正處於走神狀態,同樣一副黑眼圈,這三天裏他同樣失眠患得患失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母親,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盡管有些露怯,但一想到自己最親近的母親晚年躺在病床上動不了了行將就木瀕臨死亡,自己真的能狠下心那個時候才去見她甚至不見嗎?這三天裏楊波捫心自問數次,數次的結果都是他始終下不了這個狠心,見一見吧,反正又沒別人不用擔心什麼。
客來酒家是一個奇特的地方,這裏價格一直固定從沒漲過,也從不設包廂,更沒有菜單大廚做什麼就吃什麼,在這裏富人階層和平民階層能夠共融,很大程度上楊波選擇客來酒家的原因,就是他沒錢請不起母親去海天食府或者金瑞豐而已,甚至通過這裏告訴母親,他這麼多年不說過得多好反正靠自己本事吃飯也能生活下來並且過得不差,他有自己的尊嚴他不靠劉家一樣可以過下去。
飯菜很快上來了,除了上餐前楊波說了一句吃之外,他中間再也沒說過一句話隻顧自己吃,劉大嫂看著兒子吃的大快朵頤用飯速度很快就知道這是在刻苦環境下逼出來的,實際上也確實如此,楊波在虎臻教內跟著師傅秋鬼上人平日裏必須練功完畢才能去吃飯,如果練功目標沒達成就必須達成,如果晚了那就隻能忍餓了,這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而且楊波作為秋鬼上人的徒弟固然作為太上長老的徒弟有很多特權,比如道教法誕日,道教上上下下所有人所有弟子都必須要參加,而他師傅就沒參加他自然也不用參加,但作為太上長老的徒弟特權是有,但是他吃的苦頭也是普通弟子的數倍不止,練功方麵的訓練量是普通弟子的三倍朝上,剛開始的時候楊波餓肚子是經常的,在饑餓的驅使下他更加有動力修煉,修煉起來比狼還要凶狠,修煉的量大了消耗跟著就大了,他可不想餓肚子就隻能加快速度完成目標,然後趕在普通弟子完成目標之前去吃飯,他消耗大了吃起飯來飯量就大,如果吃飯速度慢了就吃少了又得繼續挨餓,因此楊波吃飯速度被逼著加快以至於成為了習慣。
劉大嫂觀察楊波的手,發現他的手皮膚粗糙且布滿裂痕,手心手指頭還有老繭,這都是練功留下的,她心疼壞了,她的寶貝兒子應該錦衣玉食哪能受這種苦呢,她也舍不得兒子吃這麼大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