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彤磕磕絆絆爬到了蘇乩腿邊,蛾眉微皺,臉上全是淚痕。
“父親,女兒錯了,女兒真的錯了,要打要罰全聽父親處置,隻希望您別生染兒的氣,日後莫要不理染兒。”
堂前的微風吹進屋內,繞了好幾個來回兒才肯離去,樊瑤渾身一抖,一件披風正巧落在她身上。
王爺溫柔的目光毫不吝嗇的都落在了樊瑤身上,她恍惚間才發覺。
當初被她欺負的那個瘦的男孩兒,現在居然已經長成了頂立地的男子漢。
蘇乩被哄得無奈,他還是不忍心狠罰蘇染。
“我念你是初犯,並且頗有悔悟之心,就罰你回敬水齋禁足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
卓冥磊微微挑眉,看來這蘇家的水還挺深啊。
“久聞蘇老爺菩薩心腸,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看來蘇家的列祖列宗可以安心瞑目了。”
蘇乩漲的老臉通紅,他何曾聽不出這話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在嘲諷他護短,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家事,這王爺來湊什麼熱鬧?
“王爺笑了,既然染兒她不是故意的,懲大誡一下也就罷了,您有所不知,她身子骨不好,受不得什麼大罪。”
佟娘見蘇乩有意饒了蘇染,便趕緊走過來跪在王爺麵前。
“奴婢佟噙香見過王爺。”
“你是哪位?”王爺連正眼都沒瞧她一下,隻顧著擺弄自己手裏的扇子。
佟娘掏出手絹抿了一下眼淚。
“我是染兒的母親,不知她是何處得罪了王爺,奴婢在這兒給您賠不是,隻求您高抬貴手,莫要再為難她。”
“嗤——”一陣不屑的嗤笑聲從頭頂穿了過來。
“今還真是讓本王開了眼,本王為難蘇染?試問她何德何能?什麼時候陷害嫡出之女是關個禁足就能解決的了?”
一番話直接打了蘇乩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她無話可。
“正室大娘子都沒話,你一個妾室反倒屢屢插嘴,是在膈應本王?還是在給你們家蘇老爺找不痛快啊?”
地下跪著的佟娘啞口無言,蘇乩的表情也欲漸難看起來。
“本王有點兒懷疑,蘇老爺連這點兒家事兒都處理不好,怎麼擔任光祿寺少卿的職位啊?”
蘇乩聽了這話趕忙跪了下來,“王爺恕罪啊!下官一定公正處理此事,並保證絕不再犯!”
“如此最好。”
卓冥磊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又開道:“既然回來都回來了,那我便有話直了。”
“王爺請講。”
卓冥磊把目光緩緩移向了樊瑤,嘴角勾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本王想求取蘇家嫡女,蘇墨。”
大娘子終於從樊瑤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了卓明磊,“王爺可是在開玩笑?”
卓冥磊收起了剛才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把手裏的折扇別在了腰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自然是認真的。”
“那咱們便改日再談,今日色已晚,是在不宜詳談此事。”大娘子的話擲地有聲,溫柔卻不剛強,一切都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