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轟鳴聲無比刺耳,楚子衿穿著校服含淚坐在最裏麵座位上,臉蛋兒上蒼起來紅腫一片卻不敢哭出聲兒。
眼淚明明都在眼眶裏打轉了但是卻硬生生忍著沒有掉下來,他記得媽媽和奶奶說過,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
他要像爸爸一樣厲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長大以後還要保護媽媽呢......
車子行駛了很久,楚子衿隻記得被扔下車時月亮已經遠遠掛在天邊。
孫逸風和孫微柔拉扯著他來到了郊區,把他帶進了一個破磚壘起來的屋子。
剛一隻腳邁進去,孫微柔就被腳下揚起的一撮灰塵嗆得瘋狂咳嗽起來,孫逸風一手抓著楚子衿的脖領,一手擋在孫微柔前麵。
“怎麼不直接把他帶回去?”他不解的問道。
孫微柔的眼睛在夜幕下閃著瘮人的綠光,她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死在家裏......多髒啊......”
孫逸風身形一僵,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妹妹能說出這種話,不過更多的是心疼,他覺得是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時間把她變成了這樣。
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所有錯處都歸結到楚柏寒和顧清兩個人的身上了,和楚柏寒他們沾點兒關係的在他們眼裏都是根刺。
更何況楚子衿是他們的骨肉至親。
“你要親自動手麼?”
“不親自動手......怎麼消我心裏這股惡氣啊......”孫微柔笑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起來,眼神中散發的冷意都能活活凍死個人。
屋裏漆黑一片,牆上那個直灌風的大洞照進來一絲微弱的月光,空氣中漂浮的灰塵也能借此看清。
一縷額外的光晃在了牆壁上,孫微柔從刀鞘裏取出匕首,一步一步朝著楚子衿走過去。
“父母債,兒女償,下輩子投胎的時候睜開眼睛,選個好人家,別進錯了肚子,再落得這般下場!”孫微柔咬牙切齒,雙目猩紅的盯著楚子衿。
恐怕常人難以想象有人會對一個小孩子露出這種表情。
楚子衿瑟瑟發抖的往角落裏縮,肩膀一抖一抖的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終於身後再也無處可退,隻有冰冷的牆壁緊緊貼在背上,楚子衿嚇的小臉煞白,緊咬牙關。
孫微柔拿著匕首高高舉過頭頂,就當快要落下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瞥見牆角立著一根細長的木棍。
她獰笑一下放下手裏的匕首,拿起了牆角那根木棍,“一刀捅死你太便宜些了,怎麼著也得遭點罪再走啊......”
緊接著便掄圓了手臂照著楚子衿的小腿就是一棍,那麼大丁點兒的孩子哪裏經得住這一棍子啊。
隻見楚子衿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直打滾兒,臉蛋兒憋得通紅,疼的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孫微柔不給他反映的機會,直接輪起木棍一下接一下的打在他身上,楚子衿的身上很快就出現了淤青,他縮成一團蹲在角落裏。
整個身子都像一隻未足月的小貓一樣瑟瑟發抖,眼淚一滴滴掉在地上與塵土混合,身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忘記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