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晚,院兒裏有拖拽的痕跡,而且那個李生的腿根本就沒斷。”沈麒麟用手擋在嘴邊,悄聲說道。
整個土窯內沒有一絲光亮,說是土窯,其實就像是用泥堆起來的一個形似房子的外形,然後再往屋頂放上幾片瓦,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屋子裏也隻有幾盞燭台照亮。
牆上映照出的影子不停跳動,略顯幾絲詭異。
“我估計那個柴堆後麵可能有一個地窖,裏麵應該是關著什麼人。”
聽沈麒麟說完,楚柏寒的眼睛危險的眯縫著,嘴角也漸漸勾起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意。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柏寒和沈麒麟很有默契的一起閉上了嘴,然後別有深意的相視一笑。
這麼穩健的步伐哪是一個瘸子能發出來的?腳步聲到了離門口兒不遠的地方以後忽然一頓,然後門被緩緩打開。
劉生一臉堆笑端著兩杯水走了進來,假裝彎腰喘了兩口粗氣。
“二位久等了,我家後邊兒的抽水井壞了隻能去隔壁打水,我這腿腳不好走一步歇一步的,您二位別介意。”
他一邊說一邊慢騰騰的挪到炕沿兒邊,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見楚柏寒和沈麒麟沒有動作,他便一聲輕笑,又拖著那條自以為沉重的腿往屋外走。
不一會兒回來以後手裏便多了一個玻璃杯,他從楚柏寒和沈麒麟的杯子裏各斟出一點兒水,仰頭一飲而盡。
“這種地方,謹慎一點兒正常,放心吧,這水沒問題。”
楚柏寒和沈麒麟也隨著他的動作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走了小半天的路,說不渴是假的,他們帶來的水在船上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兒得留著回去的時候用。
“謝了。”楚柏寒語氣淡淡地說道。
李生的眼睛不斷往楚柏寒的箱子上瞄,他假裝不經意般問道:“你們這箱子裏麵裝的都是什麼呀?看著可重的很。”
“小箱子裏是錢,大箱子裏是吃的和水。”楚柏寒眼神冰冷,對將死之人他可沒興趣撒謊。
李生的眼神頓時就像老鼠般散發著精光,嘴再大點恐怕口水都得像瀑布似的淌出來。
牆上的破鍾此時顯示的時間是五點十分,楚柏寒不確定準不準,心裏納悶兒那個人怎麼還沒有動作。
“我去那屋給你們拿一床幹淨的被子。”李生終於站起身離開,楚柏寒和沈麒麟知道,他們要動手了。
二人把箱子整整齊齊放在了旁邊兒,然後假裝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坐在炕上。
李生很快就抱了一床被子走進來,“麻煩二位站起來一下,我幫你們鋪上。”
楚柏寒和沈麒麟對視一下雙雙起身,經過李生身邊的時候楚柏寒一眼就瞄到了他褲腳上的血跡,但是他並未聲張,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炕上不幹淨,你們看起來細皮嫩肉,肯定是沒遭過罪的人,這床被子我買回來以後一直沒舍得用,今兒個倒是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