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34，病人開始昏迷，靜脈推送10毫克嗎啡，準備滴注硝酸甘油，再準備4隻阿托品！”
陳群、祁虹等幾個“轉科生”，做夢都沒有想到，去楊小泉老爺子那邊暫時當實習助手和旁聽生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例心髒病人搶救實況學習。
隨著楊院士得意門生顧寧從容不迫的聲音，昏迷過去的病人隨著藥品的即時注射，監控器上的各種警報聲跟著逐漸恢複正常。
楊老爺子看著縮在背後兩排人後的祁虹幾個年輕人一眼，見他們並沒有向其他過來的規培生和進修醫生一樣，唯恐聽不到他的診斷，爭先恐後地擠在他身邊，幾乎猶如八大金剛般，將他前呼後擁，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心頭越發對幾個年輕人高看了一分，輕輕感歎了一句。
“還是本校的學生懂規矩！”
至於某位姓陳的小醫生，根本不是本大學的學生，早不在他的考慮之中。反正黃海濤那老油條，帶的都是一群渾身是刺的家夥，不少都是其他教授丟過去打磨的，從來不欠缺人才，不跟其他一群三四十歲的進修醫生搶奪位置，那是自身傲氣所在。
至於其他地方來進修學習的，隻要有一技之長，隨便招收成研究所博士生，隻是他們這些帶組教授和國家項目博士生導師一句話的事情。
老爺子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眼，才輕輕開口詢問起來，“誰能告訴我，現在病人是什麼情況？先給一分鍾時間看你們手上的電子病曆，然後回答問題。”
這簡直是一道送分題，祁虹大眼珠一閃，並沒有開口回答，倒是前麵的一群培訓醫生幾乎在同一時間，就異口同聲地回答了正確答案。
“心肌梗塞！”
“嚴重心動過緩！”
……
一連串回答在走廊邊響起，因為楊老院士帶的學員不少，隻能守候在病房外，不進去增加擁堵，隻有楊老人家和兩個門下徒弟，站在病房門前，進行教學會診。
祁虹再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朝身後牛高馬大的鐵軍瞪了一眼，“還不補充一下最關鍵的答案。”
鐵軍立刻脫口而出說了一句，“他的起搏器壞了。”
楊小泉看了一眼那足足高出大半個頭的年輕人，一下生出了幾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情，這順溜得北方普通話，這年輕人多半是來自老家。緩緩點點頭，抬手道：“那個誰，告訴我，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那個誰一下給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修理起搏器！”
才一說完，就被一個病曆夾重重敲了一下，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比豬還笨！丟人現眼！”
楊小泉見是祁丫頭出頭，嘴角一下浮現出一絲微笑，知道這問題可是難不倒她，存心讓暮氣沉沉的學習隊伍，帶來幾分生氣，麵前這些未老先衰的一群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一個個都是照本宣科，中規中矩爭取不犯錯，卻忘記了救人治病的根本。
“那你說說看，應該這麼做？重新換一個起搏器？”
楊老院士眼睛裏露出調戲小姑娘的神色，麵帶微笑地盯了過去。
女學霸對於這些老人家的調戲早就視而不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應該疏通病人的的冠狀動脈，最好是做一個揚老最拿手的三支冠狀動脈分流術。”
鐵軍見祁虹將風頭搶了過去，哪裏會放棄和心愛女孩打對台的機會，連忙盯著電子屏幕，說出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