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北歐海盜也會搖身一變,成為文藝青年。
陳群在心頭默默吐槽了一句,知道今天的示範手術,恐怕隻有示範,沒有手術。至少現在手術室裏,就不像要動手術的樣子。
怪不得今天過來聽課的教授比起頭兩次少了許多。畢竟,在如今這個階段,外科手術依然是外科醫學的主要內容,而微創手術依然是補充部分。就算這種激光定位手術是一種前沿科學,但對於大部分教授來說,頂天就是見識一下,對自己本身的手術能力,提升不大。
沒有需求,自然也就沒有動力。陳群一下明白今天教室中大部分都是年輕醫生的緣故,當然,也不排除是醫院存心安排的,讓年輕一輩來學習這種技術,而老一輩就不用在這裏搶位置了。
處身在黑暗中的湯姆遜教授的聲音再次隨著更多五顏六色線條的蔓延,響徹整個階梯教室。
“畫家每畫一筆,音樂家每拉一個音符,數學家每書寫一個符號,學生每做一個選擇,都會觸發神經元產生神經傳遞。無數的神經元傳遞,在大腦中聯合在一起,就塑造出了一個個不同的自我,造就了我們人之所以為人,導致了思維的出現。”
說話間,無數五顏六色的線條,在屏幕上交織糾纏,繁如無數蜘蛛網,密密麻麻地充盈了整個畫麵。而畫麵由大變小,鏡頭慢慢變遠,前麵交織在一起的蜘蛛網,漸漸呈現出一個大腦的形狀。幾個不同的大腦區域,也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這就是通過現代科技,呈現出來的大腦神經元彼此聯係活動的的三維立體畫麵,也是我們今天要講授的立體定位激光消融技術的基本原理。或許有同學已經反應過來,這次技術中使用的立體定位,其實就是運用我們的核磁共振技術來達到。”
說話間,階梯教室的燈光一下亮了起來,照在身穿白大褂的紅胡子教授身上,宛如一位來自曆史長河中的智者,又如同從伊甸園中走出來的天使。
“當然,這和核磁共振有一絲絲不同,就是我們采用了更新的算法和更專業的顯影技術,來定位標靶。然後我們才用熱激光探針,在屏幕上顯示的神經元連接圖像上,定位瞄準畸形病變部分,然後采用激光,進行消融,完成手術。”
“隻是,這個手術和其他介入手術稍微有一點不同。就是激光的軌跡必須精準,沒有重來的機會。如果隻是一兩個微小的血栓或者病變部分出現了軌道偏離,或許還可以立刻終止手術,損傷不是那麼大。”
“但若是遇到一些要緊的神經中樞或者重要的血管,隻要有一次失誤,就會導致更嚴重的出血,癲癇或者腦死亡。而且,大腦結構和血液有一個十分相似的地方,就是裏麵的物質會流動,它的位置和核磁共振中顯示的地方,稍微有一些差距。有時候,為了保證手術順利進行,我們就需要適用照影技術,來標靶定位病變部分。”
“但就算有定位的影像,也會出現一些誤差。這就需要豐富的外科神經手術經驗,來排除幹擾,進行手術。這也是這種技術在推廣過程中出現的一個難題,到現在都沒有合適的解決方案。或許,東方古老的經脈理論,能為這種技術,找出更佳的修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