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父母在聽到祁虹的言語後，心頭那一點殘存的信念，猶如狂風暴雨中的小船一樣，隨著一浪接一浪的波濤，最後再也無法支撐下去，被一道猶如山嶽般的浪頭，直接拍死在了前方的浪尖上。
祥雲醫院搶救飛機上中毒乘客的事情，可是在各大媒體上都做了大肆宣揚的。兩夫婦盡管忙著替女兒求醫，但也從電視和手機上知曉大概的情況。人家醫院可是直接專門啟用了一家附屬醫院進行專門治療，更動用了國際最先進的時醫療手段，幾種試驗中的天價藥物都不當錢的使用。
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公立醫院不能使用國內外的試驗性藥物，僅僅是針對一般情況，在緊急救命的時候，人家醫院一樣是能有一點效果就不惜金錢代價的使用。根本就不是不能用。
何況，到現在為止，醫院這邊的幾個年輕醫生，依然都表示就算兩個院士聯合出診，依然存在風險。而那邊的民營醫院，可是信誓旦旦擔保，試驗性藥物隻要一用，就包治百病。
人家祁醫生的問題說得很好。女兒的病是稀罕才受到關注，哪一家製藥公司願意花費天價為一種稀罕病研發專治藥物？自己出錢另外說，不然費用絕對是虧本。兩人盡管不懂醫學上的道理，但也勉強算是小商人，商業上的道理是明白的。
任何需求少的東西在任何地方任何時代都不好買，也不好賣，就是這個道理。至於保證性能，那更是騙人的口號。
一瞬間，原本高大上的國外試驗藥，從神壇上直接跌落到了深淵。
轉眼間，患者被送在了一台很精致的醫療椅上，坐得筆直。在她的前麵，是一根機械手臂般的儀器，前麵有一個形如針尖般的金屬探針，正指著女孩額頭部分。兩者距離有一尺開外，金屬機械手臂上幾個儀器燈此起彼落地閃爍不定。
祁虹見女高中生患者一副好奇的樣子，想開口詢問又不敢，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將手中的遙控器朝占據了左側整個牆壁的落地式屏幕一指，出現了一幅圖片，替她解釋起來。
“本來視網膜下活組織檢查，是用金屬探針穿過眼球，抵達眼睛底部的視網膜，然後抽取上麵的活體組織液體，再從眼球中出來。你可以自己看看這種常規方式，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嚇人？”
巨大的牆壁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病人被固定在了一張同樣的椅子上，額頭和脖頸，都被金屬箍給固定得緊緊的，連轉頭都無法做到。兩隻眼睛更是呆呆地盯著前麵一根尖細的金屬探針。隨著金屬探針緩緩移動，直接插入眼球中，略一停頓，又抽了出來。
畫麵盡管隻有十多秒，但卻給患者和家屬造成了足夠的震撼。
祁虹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這種手術方式，其實在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就已經出現，不過不是為了進行檢查，而是為了刺入大腦，進行精神病治療。無數的手術例子，已經證明對眼球的傷害幾乎是很小的。所以這種常規手術，在全世界都在使用。”
“因為你情況要特殊一點，神經係統受到病毒損傷，容易出現癲癇，所以我們醫院才改用世界最先進的設備，利用激光束，取代金屬針，讓光束射入你的眼睛底部視網膜內，取出活體細胞，進行活體組織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