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黃雀在後
當陳群帶著兩個女孩子走到一間乳白色的房間中時，見前麵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牆，牆的一邊是常見的心理谘詢室的布置，簡潔明快的氛圍，和這邊冷冷冰冰的觀察室有些格格不入。
在一張躺椅上，泰迪正雙手抱在胸前，雙目緊閉，好像沉睡中。另外一張沙發上，搖身變成了心理醫生，船上白大褂的吸血鬼管家正拿著紙筆在寫著什麼。
這邊房間中坐著的七八個人，一見蘇晚婷和東方聞馨到來，劉洋立刻停止了和楊小泉打嘴仗，起身迎接。
“蘇總來了，也不通知一聲，真是讓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些過意不去。”
蘇晚婷嫣然一笑，對劉洋十分正色地說出了她的想法。
“這些天股市一直下挫，跌得十分厲害，可能會導致一些動亂，所以我決定明後天就一起回國。我聽王瓊說，你們這裏暫時也沒有任何手術，正好一道離開。就不知道劉院長是明天走呢，還是要等一天？”
蘇晚婷當然不會說出來，她們撈了一個缽滿盆滿，早就將那些做空頭的收益給轉移得差不多了，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先逃之夭夭再說。
劉洋見陳群的示範手術結束後，羅賓醫生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知道是被蘇晚婷說對了。他們過來隻是當兩個道具，簽完字就沒事了，當然也願意回去，不用留下來在這裏做冷板凳。
至於離開的借口，已經早就隱晦地通知了羅賓醫生。拿著這該死的天氣說事情，說風濕病又犯了，要回到溫暖的南方老家。這位神經中心的主任也表示一下禮節上的挽留，至於是走是留，全是他這個當院長的做主。
聽蘇晚婷這麼一說，立刻答應下來。“當然是越早越好！不然越來越多的記者過來采訪，還真有些不習慣。”
陳群一聽，想了一想，對東方聞馨給出了一個建議。
“小馨，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給這位泰迪同學做一個腦腫瘤介入手術，徹底治愈他的病情，讓他另外一個夢遊中的人格消失，恢複原來的生活。”
蘇晚婷這時候也沒有心思跟他們抬杠，指責他們侵犯人權故意殺人罪什麼的，隻是在旁邊隨口說了一句。
“那位泰迪同學不是不同意做手術嗎？”
“但另外一個夢遊中泰迪，卻完成讚成這個手術，已經同意並簽字了。因為這位泰迪不可能撒謊，所以，維克多爵士和威廉管家，都一致認為這才是泰迪的真實想法。”
陳群解釋了一半，見蘇晚婷嘴角一動，就知道她要說什麼，馬上給予了回擊。
“何況，這個簽字，從法律上來說，也是完全成立的。因為清醒狀態下的人格如果算是獨立意識的話，那他無權要求夢遊狀態的人格做任何事情，這是幹涉自由。所以夢遊下的人格，選擇了自我毀滅消失，並沒有傷害其他人。自己殺自己可不犯法。”
這精神病醫生的邏輯方式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不過蘇晚婷也是見慣不驚了，畢竟身邊 從小就有一個同樣的精神病丫頭不按常理出牌，她也找到了一些應對方法。
“好像這邊的法律還沒有承認任何一個單獨的人格，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們替人家做手術，不是侵犯了他的個人權利嗎？”
陳群聽到蘇晚婷改變方式來反駁他，越發有些開心了。
“要是你認為泰迪的所有表現，都是他個人的不同想法，那不可能說謊的夢遊泰迪，簽下的字跡也是屬於泰迪的，完全合法的，也是對泰迪自身生命有力的。就算是泰迪自己將自己告上法庭，他也贏不了！因為最簡單的測謊儀，就能測出不準備動手的泰迪，其實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