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這位曹先生全身都在出冷汗，也符合中毒的應激反應之一。是他的身體發現了異樣，免疫係統在做出反抗。趙雪，馬上呼叫救護車，讓他們過來……”
陳群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診斷。
“不用，我馬上派車送他去醫院。陳醫生，究竟要做什麼檢查，是什麼中毒，你能說明一下麼？”
鄒小山立刻站起身來，自告奮勇地送朋友去醫院。這兩個商業夥伴或許不知道陳群的本事，但他太清楚不過了。陳群醫生說的話，基本就沒有錯過的。
套用女兒的言語，就是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台行走的人型診斷機器。
何況，他這麼一走，也能讓這些年輕人更輕鬆一點，不讓一個大小姐最討厭的商人坐在旁邊，要是素來口沒遮掩的老王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言語，被大小姐記在心上，那就是辛辛苦苦奮鬥半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醫生又不是神仙，我怎麼可能知道是那種金屬中毒？不過麼，氣相色譜分析儀從來不會騙人，鄒叔，你送過去也可以，直接告訴值班醫生，馬上做一個血常規檢查和重金屬毒素檢查，馬上使用活性炭洗胃進行治療。就算沒有查出是哪種毒素，但活性炭也能過濾體內的重金屬。他現在狀況還不明顯，要是再喝酒什麼的，恐怕就更嚴重了。”
鄒小山直接對馮秋雲招呼了一聲。
“你們繼續留在這裏吃飯，我們幾個先去醫院，要是有什麼特殊狀況，我再打電話過來。”
轉眼屋子裏就剩下一群年輕人。
東方聞馨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將手掌放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陳群，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陳群，你不是故意的？目的僅僅是不想有人打擾你享受一頓許久沒有吃的美餐？要是這樣，你的心也太惡毒了！”
陳群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女朋友，直接舉手投降。
“我隻是不想等下再飯桌上，有人突然昏倒吐血，那會嚇著小朋友的。”
東方聞馨倒是一點不相信陳群的說法，直接追問起細節來。
“陳群，你就告訴我一下，你的具體想法，為什麼你一眼就會斷定這個胖子中毒了呢？僅僅是因為他在擦汗？”
“是的，但就算是擦汗也是有許多細節不同的，我留意到他擦汗的時候，並沒有熱的感覺。就覺得有些不對，再仔細一看，眼睛的瞳孔部分有些充血，這不是眼白的部分充血，我自然就會認為是某種症狀導致了他的各種異常，然後直接給出了一個最簡單的推論，中毒！”
陳群抬起頭來，看著女朋友，突然歪著腦袋。
“你這些天一直對我的想法非常感興趣，一直都判斷我是不是在說謊。如果說是興趣或其他原因，你不會每時每刻都在留意。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該死，小馨，你是不是在拿我做試驗對象，完善你的卷積神經網絡？”
陳群說到這裏，就看到了女朋友眼中的驚愕和洋洋自得，一下間覺得這些天女朋友所有怪異的舉動，一下有了解釋。開始他還以為女朋友是吃醋什麼的，但發現女朋友根本對其他女孩子沒有多少敵意。
現在知道了，他反有一種荒謬萬分的感覺。
他身體中的破係統是早就將他研究得徹底了，不過深淵注視著你的時候，你也在注視深淵，他也在以自己的方法，研究著破係統的運行規則，甚至開始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