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中心四樓手術室外的走廊上,一對中年夫婦正時不時地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鍾,心頭的焦急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加劇。剛才拜托老同學打聽的結果,就是兒子的手術遇到了一點問題,本來是要結束的,但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方法,將孩子的心髒給取了出來,在身體外做完手術再安置進去。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手術,好像聽說醫院裏也是非常罕見的,除了移植手術外,都不會將器官取出人體來進行手術的。不過做手術的主刀醫生是就是楊院士的弟子,才接任心髒科的大主任,這些年楊老的手術都是他來完成的,技術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全世界也沒幾個醫生能超過他。
如同連顧主任都搶救不下來,那孩子就徹底沒救了。
隻是時間一秒秒跳動,簡直就是煎熬,又不好繼續催促老同學——後勤處的辦公室主任繼續打聽一下,畢竟人家已經幫了大忙,要是沒有他想法子,孩子就送不到顧主任手上,至少也要排一兩個月的隊才能手術。
正在焦急間,就看到手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正是老同學打過來的。
“老彭,別擔心,手術馬上要完成了,盡管出現了一點問題,但都完美解決了。楊老馬上要親自過來看看情況,你們千萬別擋在路上問這問那的,等他出來再問。這才是最確切的答複,不然他不清楚狀況,給你的都是套話,你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話音一落,就聽到一串腳步聲從走廊的一頭傳了過來。作為患者家屬,中年夫婦已經摸清楚了醫院裏的一點規矩,大部分病人和家屬,在手術室這邊,都是輕手輕腳地,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招惹小護士的斥責和外人異樣的眼光。隻有醫生和護士可以在這裏急火燎天地狂奔,根本不用擔心聲音影響其他人。
畢竟,在這個分秒必爭的甬道上,醫務人員無論弄出什麼樣的動靜,大家都是理解並且原諒的。
所以,一聽到那麼多的腳步聲,中年人就知道絕對是見過兩次的楊院士過來了。
果然,轉眼就見兩個年輕醫生推著一台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紅光滿麵的老頭子,正在說著什麼。還不等看清楚,另外一邊的甬道上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幾個醫生護士推著一台平車也走了出來,位置正是兒子做手術的地方。
好像兩撥人彼此都看到了對麵的人影,不約而同地加快了一點腳步,直接向中間會師,倒讓等候多時的老兩口不得不讓在一邊,更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平車上的患者,認出了自己兒子,還不等詢問,楊老的聲音就在前麵響起。
“你們就做完手術了?結果怎麼樣?”
“患者各項生理指數都正常,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大概隻要在重症監護室住上三五天,就能度過危險期,慢慢康複了。”
“這次比我預期的還快,應該是小陳接手了吧?”
“是的,小陳擔心搭橋的管道過長,對血壓有影響,就將我趕在一邊,要回了自己的位置。現在他們正在手術室看錄像,準備給出修正方案,將這種體外心髒手術製定一個簡單的規範化教程出來,正吵得不可開交呢!”
“又是那小兩口吵了起來是不是?走,我們回去,你們幾個將患者送到我們科室的重症監護室那邊去,免得劉大炮又要小家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