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還要檢查?還是危險程度很高的心肌活體檢查?就相當於一個小手術了,我老婆她遭受得起嗎?”
患者的丈夫從外麵進來,一聽說這邊又要進行一次檢測,立刻勃然大怒,衝著眼前的幾個醫生吼了起來。
陳群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輕輕懟了回去。
“非常抱歉,你妻子身上的病症比較多,不僅具有原發性鐵過剩這種代謝疾病,還有皰疹病毒六型,都可能引發擴張性心肌炎,而且我們懷疑上述兩種情況並非罪魁禍首,還有另外一種非常罕見的遺傳疾病也有可能導致你妻子的症狀。你要是不同意檢查的話,那就隻有安裝人工心髒這唯一一個選擇了。你要是相信我們醫院,那就讓我們做這一個小小的檢查,要是出了意外,我會負責的。”
“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中年男子一下指著陳群的鼻子,怒不可抑地罵了起來。他可是知道這個年輕醫生身邊的兩個醫生是誰,一個就是給妻子主刀的何教授,另外一個就是心血管一科的大主任。妻子的病治得好治不好,就隻能靠他們兩個了。
對於領導和教授無法得罪,那就隻有拿小的殺雞儆猴,表明自己的立場了。現在這個形式,不要說家裏沒錢去國外做幾十萬上百萬美元的手術,就算是有這筆錢,以妻子的身體狀況,也無法取疫情失控的西方國家進行治療。
所以解鈴人還需要係鈴人的,妻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換成楊院士出馬,找到根本原因進行治療。至於其他的,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顧寧還沒有開口,旁邊就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他當然付得起這個責任,我的老命就是他救回來的,你愛人的命不會比我這老骨頭的命更珍貴吧?小陳,你的看法是什麼,說來聽聽!”
陳群依然一副洋洋不可深測的樣子,平靜地表示。
“我懷疑是法布雷病,最根本原因是遺傳導致的。這是一種鞘糖脂類代謝疾病,它是以X性連鎖隱性方式遺傳,而且經常出現在男子身上,對於女性患者,很容易忽視。至於症狀確認也十分簡單。房間中的氣溫已經很熱了,任何病人躺在病床上,都會出汗的,尤其是在皮膚緊壓的位置,都會進行排汗。但如果組織中的糖類代謝不足,那就根本不可能出汗。或者,我們可以通過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來驗證我的說法。”
楊小泉聲如洪鍾地直接表態。
“什麼法子?如何做?!”
“我們馬上將病房空調打開,將室內氣溫升高到三十七攝氏度,如果患者身上還沒有任何汗珠,都是代謝有問題,可以間接推測出是這種遺傳病導致的心髒功能異常。”
楊小泉歪著腦袋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表示。
“你上次檢測病人大腦中的豬肉絛蟲,卻直接用X光檢查緩和的小腿肌肉細胞,那這次也可以檢查其他部位,為什麼偏偏選擇心髒?”
“道理非常簡單,因為患者的三種症狀都都可能導致心髒問題,但彼此治療方法不一樣,主次不一樣,如果用治療其他症狀的法子來治療心髒,那就是無法逆轉的傷害。所以我必須確定心髒是否出現法布雷病,而且症狀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才能進行藥到病除的治療,不再需要任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