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就要關門,溫子畫卻騰出一隻手卡在門縫裏,語氣有些著急:“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丁冬見他作勢要進來,想著還坐在沙發裏的封承煜,頓時心裏一慌,伸手扳掉他的手,匆匆了一句“沒事,你走吧”,就合上了門扉。
隨後任憑他在門外怎麼按門鈴拍門,她都無動無衷。
好在他也沒拍多久,片刻後門外就安靜了下來。
她回到客廳,看見巋然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的封承煜,頓時又覺得有些氣短。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她就算再怎麼委屈,也得站在他麵前挨訓,畢竟這件事是自己隱瞞在先,她得態度誠懇到他滿意為止。
於是她走到他麵前,抿唇看著他。
他睜著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中洞悉出幾分情緒來。
可是,沒櫻她除了委屈和不安以外,並沒有躲閃他的目光。
封承煜並不覺得舒坦,剛剛門口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幾乎就要坐不住衝出去揍溫子畫一頓。
就他會關心她,會當好人?他以為他是誰?
憤怒的同時,封承煜又覺得懊喪,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欺負她,明明她了自己和溫子畫沒關係,而兩饒行為也沒什麼越界的地方,可他就是忍不住生氣。
隻要一想到她瞞著自己和溫子畫講過話,甚至有可能對他笑過,他都覺得怒不可遏。
憤怒到達頂點的那一瞬間,他言不由衷地脫口而出:“就這麼把人趕走了?不請你的‘老公’進來坐坐?”
話剛出口的一瞬間,封承煜就後悔了。
他親眼看見丁冬臉上倏然劃過的一抹受傷神色,幾乎是在他完的刹那間,她的麵龐血色盡失。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像是不相信他會出這麼過分的話。
封承煜也覺著驚訝,他怎麼能這樣諷刺她?
可他太生氣了,氣到頭腦都有些不清醒。
丁冬覺得他的話像是突然間化作千百根淬了毒的銀針一樣,在她的胸口密密麻麻紮出一片滿目瘡痍的傷口。
哪怕是被誣陷,被辱罵,都沒有他這麼一句話來的令人難過。
酸澀的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湧出眼眶,她攥緊了拳,憤怒又難堪地衝他喊:“封承煜,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已經解釋過了,已經過自己和溫子畫沒有關係了,他不僅不相信她,還用這麼難聽的話諷刺她。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瞬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心也像是破了個窟窿,呼嘯的冷風刮過,一陣嗚咽。
封承煜坐著,一時間沒有動彈。
他太生氣,氣到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可現在看著她站在自己麵前哭,他又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混蛋。
憑什麼?憑什麼別人可以誤會溫子畫是她老公?她甚至都還沒有這麼叫過自己。
封承煜緊抿著唇,眼睜睜看著眼淚從她的眼眶一滴滴滾落,他明明沒有觸到,卻好像仍然能夠感覺到那晶瑩的液體所裹挾的滾燙溫度。
那眼淚就像是直接落在他的胸口,燙出一片熾痛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