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方夢梅的房中。
方夢梅思量了半晌,與她道:“老太太這般呢,也是算著很久了,想必也與五姑爺說了,你呢,唯有接納這未出生的孩子,眼下也隻有這樣,才是對你最有利的。”
“小娘,可我心裏苦!”顧心柔一想到自己,日日需麵對,令她厭惡的賤種,她便忍不住覺得自己委屈。
“小娘知你這般,你如今與五姑爺,剛成親不久,便鬧出這樣心煩之事,可柔兒你有想過嗎?你如今是大娘子,你要是執意不接受,你與五姑爺之間的感情,那將會陷入僵局,那個李慧娘可是巴不得這樣,而家裏的老太太,就會往你房中塞人了,一旦成功,你便不再是顧家的女兒,是棄子了。”
方夢梅語重心長勸她:“女子生來,便不如男子,女子要事事算計,要爭寵,才能有一席之地,你若是有了身孕,也可將那礙眼的孩兒,丟棄一旁。”
最後,方夢梅還與她說,顧心瑤已懷了身孕,還是老太太找大夫,為她醫治的。
良久……
顧心柔沉聲道:“小娘,我知曉了。”
過後,顧心柔安靜回了王家。
這也表示了,她接受了微月肚子裏的孩子。
……
難得雨天過去了,小兒子徐晟淼如今身子也好起來,模樣肉嘟嘟的,顧柒柒將他放在榻上,看他學會爬行。
隨後叮囑新來的張奶娘,好好照看他。
她便攜帶素心和半夏,外出。
“大娘子這是打算去茶鋪子?”素心問。
“不去,淼兒如今也慢慢大了,我想到布莊,為他挑幾匹好一點的布料子,日後好為他做衣裳。”
素心頷首,告知轎夫去向。
到了布莊。
掌櫃一見著戴著帷帽的顧柒柒,以及她身邊的素心,急忙上前,“大娘子,今日是來……”
顧柒柒微微抬手製止了他,淡道:“我今日就是來看布料子的。”
“大娘子想看布料子,差人來與小的說一聲,我親自送到家中,供大娘子挑選。”
“下次吧!”她就是看今日氣候還不錯,又忙了這麼久,出來走走,也是極好的。
掌櫃又谘問她,需哪種料子。
“較為柔軟的,給家裏的小孩買的。”
“為兩位公子買的,那這綢帛,最為何合適了,又輕又薄,還極為透氣,夏季時,穿上了,也涼快。”
顧柒柒試著挑選幾個顏色的料子,便讓掌櫃算銀子。
“大娘子,這……”掌櫃略顯為難看著她。
素心道:“大娘子這般說了,那你便按她的話去做。”
“是,小的,馬上去就算錢。”
掌櫃手指利索,就在算盤打了幾下,告知多少銀子。
素心給了銀子後,掌櫃讓鋪裏下人,幾匹布料子,送去徐家。
顧柒柒一群人,正打算離去時,陳安卉帶著兩名婢女,踏入鋪內。
“掌櫃!”架勢便是熟絡得很。
“陳大娘子!”
“近日,新進的料子,通通拿給我看。”
“是。”
掌櫃讓下人搬到陳安卉麵前。
陳安卉看了幾眼,便道:“都搬去侯爵府吧!”
“是。”接著,掌櫃的神情欲言又止。
陳安卉見他未如往常那般,將布料子,讓人打包。
“你有話要與我說?”
“陳大娘子您是現在結算呢?還是等咱們將料子,送去侯爵府之後,你再給我們結算呢?”
“什麼?”陳安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我還沒聽錯吧!”
“陳大娘子並無聽錯。”掌櫃再次重複自己剛才的話。
“我拿我自己家的東西,還需給銀子?你是在與我說笑吧!”陳安卉怒道。
這時,一旁的顧柒柒出聲:“掌櫃並沒有與陳大娘子開玩笑。”
她原本就站在角落處,陳安卉並沒有注意到她,如今瞅著戴帷帽的娘子,身邊的婢女,有幾分眼熟,再仔細分辨剛才的聲音,立即就猜到了,那就是顧柒柒。
“喲!這不是被趕出侯爵府的顧大娘子嗎?怎麼?你如今都不是侯爵府的人了,還想管著侯爵府的事嗎?”
顧柒柒將眼前的遮布,撩起,水眸淡然地看著陳安卉。
淡道:“侯爵府的事,我不想管,也不稀罕管。”
“那你幹嘛還插嘴?”
“可我管的,是我自家的事!”
“你家的事?”陳安卉不屑一笑,“你做夢吧!這是我們侯爵府名下的鋪子,哪是你家的?”
“這布莊原本的確是侯爵府的,最近已經變成了,我們徐家的。”顧柒柒淡道。
“怎麼可能!”而且此事,她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