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事兒……都是陳氏幹的。”徐劍宇話到嘴前,遽然話鋒一轉,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陳安卉身上。
陳安卉瞠目結舌,實在不敢相信,徐劍宇居然會這樣。
徐宏聞那眼神宛如鋒利的刀子般,瞬息間朝陳安卉瞪去。
陳安卉欲要慌張解釋。
這時徐劍宇又道:“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了,為了保全了侯爵府的聲譽,我隻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徐宏聞沉思了片刻,自家兒子,自己最清楚,倒是陳安卉,整日在家中,趾高氣揚,蠻橫無理,此事,定是陳安卉幹的。
一股怒火登時就在胸腔內燃起。
“陳氏,你這般惡毒,我們侯爵府絕不能再留你!”
陳安卉一滯,當即給徐宏聞跪下,滿臉淚痕,“公爹,我……我知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哼!”徐宏聞輕蔑冷笑,“我倒覺得,你陳安卉沒有什麼不敢的,這些年,你要改的話,早就改了,何需等到現在啊?”
“公爹,我是真的會改的,再說了,顧柒柒的孩兒,還好好的,也沒出事啊!”
徐劍宇眼眸一亮,“是啊,他們的孩子,沒半點事,不如這次,您就原諒陳氏,日後我定會督促和監督陳氏,不讓她再幹半點壞事,如若再不老是做人,我定會將她休了,父親您覺得這樣,行嗎?”
“沒出息!”徐宏聞嫌棄瞥了他一眼。
“父親,如今徐瑾坤與侯爵府脫離了關係,您就算是待他們家再好,徐瑾坤他們也不會感激您,您還要對他們好嗎?反之,陳氏再糊塗犯錯,可她是自家人。”
所以啊,他也是有理由,護著陳安卉幾分。
聞言,徐宏聞半聲沒出,而是想起,他當時去質問徐瑾坤時,徐瑾坤滿臉薄涼,眼中冷得令人驚駭,無半分待他是父親的禮儀。
他養育徐瑾坤這麼多年,離府才不過是短短的幾年,卻是已經這樣了,日後還能再修複他們父子關係嗎?
心中生出諸多的懷疑。
歸根到底,都是要怪陳安卉。
“父親!”徐劍宇心中捉摸不透,徐宏聞的意思,便又再喊他一聲。
“陳安卉這般惡毒,你還要她當你正妻?”
“陳氏有再多的不好,可陪我也過了這麼多年,如今,一時要將她休了,她回娘家,也是無處可待……”
“行了!”徐宏聞一瞥,他臉上思量以及猶豫。
竟然是如此舍不得。
自己就隻能當這個惡人了。
“陳氏,要麼甘願被休,要麼禁足兩年,哪都不能去,你自己選吧!”
“我甘願禁足兩年。”
“好,可我要是再聽說,關於你的閑言碎語,你呢,也別禁足了,必須甘願自行離去。”
如今是這般了,陳安卉也隻能應了:“是。”
“滾出去。”
徐宏聞惱怒,拂袖。
陳安卉誠惶誠恐,半刻也不敢多待,連忙退出去。
半個時辰後,徐劍宇也退出。
臉上布滿了惱怒,朝陳安卉住處,走去。
陳安卉見了他,心中仍然是惱怒,他方才,將所有責任推卸到自己頭上,不願搭理徐劍宇。
徐劍宇似乎知她所想,薄怒道:“你還給我擺出這副態度?如若你要是將這件事,辦得幹幹淨淨,何需還要連累我被父親叱罵。”
聞言,陳安卉心如刀割,當初自己辦這件事時,他也是知道的,如今倒成了她的不是。
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
倘若有朝一日,公爹讓徐劍宇,在她和爵位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徐劍宇定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爵位。
不禁回想這些年,她與徐劍宇夫妻之間的種種……
她為徐劍宇付出如此之多,什麼都為了他著想,什麼都是以他為重。
他呢?
家中納了妾室還不夠,在外麵還養著一位妾室,生了男丁。
自己在他眼中,恐怕早已經厭惡了很久,不然,也不會說,要是庶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隻能甘願被休。
她那麼拚盡全力,留在侯爵府,保住了自己正妻之位。
倒頭來,那個男人卻最讓她心寒。
徐劍宇見她一聲不吭,站了片刻,憤怒離去。
半晌後,鍾媽媽前來,“夫人想見你。”
陳安卉沒搭聲,表示不想理會鍾媽媽和江淑鶯。
鍾媽媽似乎早知道她會這般,不惱,反而笑道:“夫人說了,陳大娘子心中所想,她能為你尋一個更好的答案。”
聞言,陳安卉視線終於朝鍾媽媽看去……
到了梅花院。
見了江淑鶯,陳安卉福了福身子,給她請安。
“你的事,我聽說了。世間男子本就是無情,你真心待他好,可他卻次次將刀子,插了你心窩,這種滋味,我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