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言,祝芙蓉仔細斟酌,覺得甚是如此。
“你不覺此事還有疑點嗎?”
祝芙蓉不解看向顧柒柒。
“黃娘子不過是一介女眷,她又是如何知曉江氏在何處莊子?此事咱們徐家之人無人與外人說起。”說著,顧柒柒抬首,再次看向祝芙蓉。
經過她這麼點撥,祝芙蓉立即也發現了疑點。“是啊!像江氏的事,已是好幾年之前了,送去哪處莊子,誰也不知曉,為何黃娘子就知曉?知曉此事的人,必定是相當熟悉咱們徐家的事,既然如此,那這個人就很容易揣測出是誰。”
聞言,顧柒柒沉默了許久,垂眸看了一眼棋譜,又看了一眼棋盤上黑子將白子包圍,心底當即生出了惱意,將手中的棋譜丟於棋盤上。
語氣甚冷:“行了,此事不用再查了。”
祝芙蓉雖是察覺到她的變化,可還是忍不住追問道:“為何呢?”
顧柒柒抿了抿唇,“我已經知曉是誰了。”
祝芙蓉詫異的看著她。
很想追問她家婆母,究竟是怎麼知曉的?
“隨我園子走走吧!”
心口的悶氣不散去,她也覺得不舒坦。
“是!”
她們到了園子,亭子之中,莊曉瑤帶著丁秋娘正在坐著,不知說什麼,二人臉上都滿是笑容。
顧柒柒她們過去坐坐。
聽著莊曉瑤說笑聲,顧柒柒嘴角含笑,心緒也不覺得悶了,而丁秋娘的身子有所好轉,她更是歡喜。
等散去後,顧柒柒回到坤華院,喚來素心。
與素心說起了此事。
素心聽後沉默,“大娘子,她也是犯糊塗,做出背主之事,不值得大娘子再對她心軟。”
“我連祝氏都未說。”
“奴婢知曉,不會告知任何人。”素心懂她用意。
“此事便告一段落吧!”
素心知曉她此時心緒不佳,但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隻能靜靜陪著她。
晚上,顧柒柒躺榻上,話也不說。
從書房歸主臥的徐瑾坤,察覺到她的異樣,思量了一下,再朝她走去。
坐於側邊。
“今日祝氏已向我稟告了,給江氏寫信之人是李大人的黃娘子。”
顧柒柒當即接話:“那麼官人也是揣測到真正的背後之人是誰了吧!”
“嗯!”
“那官人打算怎麼辦?”
“我隻能說,該怎麼辦便怎麼辦!無須留情麵。”
“那好,我知曉了。”
見她不願再提及此事,徐瑾坤也隻有順之。
……
次日,顧柒柒照常送徐瑾坤出門上朝。
她倒不像往日那般回主臥睡個回籠覺。
而是讓素心為她梳妝打扮。
兩刻鍾後,素心別上手中最後一隻金釵,便問顧柒柒:“大娘子是要外出?”
“何須外出,不久之後就有人登門了。”
今日李家便對黃娘子處罰,她何嚐未收到辦法消息。
顧柒柒從銅鏡之中仔細端詳了自己妝容,隨手她拿了胭脂,無名指抹了些許的胭脂,再抹到唇上。
然後再端詳鏡中之人。
問素心:“可好看?”
“好看,大娘子長得就素豔,經過大娘子點睛之筆,更為倩麗動人。”
顧柒柒燕笑道:“我覺得這般,看上去血色更好一些。”
素心遞了給她,顧柒柒低首看著手指上餘留的胭脂,她一遍又一遍抹去,仿佛是將她心上什麼東西抹去一般。
終於幹淨了。
顧柒柒將帕子丟棄地上,端莊邁步:“走吧!今日便去尋小娘用早膳。”
“是!”
素心離去之時,看了一眼地上的帕子,不由在心底歎氣。
那是半夏贈予她的。
……
身子好了丁秋娘,偶爾倒多愁善感,還會與顧柒柒說起昔日之事。
顧柒柒聽之,卻不怎麼應她話。
眼看便到了午時,丁秋娘催促她去忙。
顧柒柒淡笑,說自己不忙。
丁秋娘像是將她心思看透了一般,慈祥笑道:“你啊!若是不忙,在家中便會打扮舒適些,今日上了妝容,還陪我這個老婆子說了許久的話,怎會不忙呢?去吧!”
顧柒柒仍是坐在原處。
丁秋娘繼續說道:“你雖是什麼都不說,但你看上去還是與平日不同,你有心事,便去解決了,留著心事對身子不好,之前你還老是勸說我,如今換我來勸一勸你。”
聞言,顧柒柒輕笑:“小娘說的是,我即便是回避了,可也是沒用。”
因為她看見了微雨朝她走來。
她便知曉,等的人到了。
丁秋娘看著顧柒柒帶著女使離去的背影,深歎了口氣:“今日便什麼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