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城的馬車上,遊回還在想著啞女的事情,一句接著一句不停地說著:“主子,她在那邊有親友嗎?她怎麼會是陳國的人呢?主子,她不會真是奸細吧?”遊回心裏的猜測一個接著一個,把什麼好的壞的的想法都猜了個遍。
若隻是投靠親友,那他就是做了善事,若真是奸細啥的,那不僅他要被罪罰,連著主子都要被他連累了啊。遊回雙手合十,在額前不斷地祈禱:“天靈靈地靈靈啊,千萬千萬是去投靠親友的啊,天上地下,各路神仙,八方神靈,保佑啊,保佑。”
在平時,這些話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宮岩寞卻還是會回一兩句,或是斥責遊回不要再說了。
隻是現在,他的全部思緒都已經被前麵的那輛馬車勾走了,不免回想起從京城一路過來的所有事情,包括今早去邶城路上,晃動一下的馬車。遊回說的這些話,連進都進不去了,全都繞過了宮岩寞的耳朵,不管遊回如何吵鬧,宮岩寞隻覺得安靜極了。
一回到送雨客棧,宮岩寞便跟著慕容離一起到了他的房間,他一刻也不想耽誤了,隻想快點知道是怎麼回事。
風輕見宮岩寞端正坐著的姿態,挑眉看了眼慕容離,便打算先出去。
“站住。”宮岩寞沒看風輕,隱約帶有怒氣,道:“風小姐一路上,玩得可開心?”
又端出一副傲慢獨尊的模樣,風輕衝向宮岩寞,努嘴道:“開心,承蒙四殿下的悉心照顧,可開心了。”
“風小姐當這一趟是供你玩樂的兒戲嗎?”宮岩寞又道:“這是欺君之罪。”
咦?你這丫的,不是你問的玩得開不開心嗎?果然,從他嘴裏出來的話,沒一個好的。風輕想要回他,但心裏多少有點心虛,正在想著如何回他時便聽到慕容離的聲音。
“世子,此事不怪阿輕,是本宮一意孤行。”慕容離拱手致歉:“一路上隱瞞世子,是本宮欠考慮了。”
是她一意孤行啊,風輕還想再說,慕容離卻示意讓她先出去。
宮岩寞也不再阻攔,風輕隻好丟下一句:“全都是我的主意,不幹殿下的事,世子要是想去告禦狀就去告吧。”便出了房間。
待風輕出門後,慕容離就麵對著宮岩寞坐了下來,說:“阿輕說的是氣話,世子不必在意。”
聽言,宮岩寞的雙眉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問道:“你與風輕,是什麼關係?”
慕容離詫異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說:“自是世子所看到的關係。”不緊不慢的,慕容離又說:“回京之後,本宮便會向父皇請旨賜婚,阿輕也是答應了的。”
“殿下可知,靖王府曾下聘於安定侯府。”宮岩寞眼神逼人。
拿起茶盞,倒下一杯茶,慕容離說:“本宮若是沒記錯,那禮已經被侯爺給退了,世子——”慕容離抬頭,抿唇淺笑道:“往事而已,不必再提。”
“殿下自信得很啊,且不說侯爺會不會同意,殿下以為,向皇上請風家嫡女的婚,是那麼容易的嗎?”
慕容離搖頭,臉上無半分緊張慌亂之色,隻有讓宮岩寞看得刺眼的舒心與淡然,“這些都不重要,隻要阿輕心向我,世子所說的這些,都不足以阻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