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自己除奸心切,同意雲紅衣孤身深入敵後的危險之舉,我忘記了,雲紅衣憋了二十年的仇恨,會不顧一切衝動的將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境地,這一次,我真的錯了,從她將三軍之令放在我手上的那天起,她就沒抱著活著回來的打算。
“傳我的話給影部,盡一切力量尋找雲將軍,不管怎麼樣也要保全雲將軍的性命。”咬著牙下著命令,深深的在悔恨中尋找著彌補的方法。
影堅定的目光看著我,“皇上不必擔心,屬下早已安排影五跟隨在雲將軍身邊,有影五在,雲將軍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是影第一次出聲對我安慰,雖然還是那冷漠的語調,卻第一次有了柔軟的溫度。
。。。。。
深夜的皇陵,漆黑的夜色掩蓋不了依然恢弘的氣勢,莊嚴的祭廟溶入遠山的懷抱,更顯雄渾;除了特殊的日子,即使在白天也不能任意有人進入,到了夜晚,除了那孤獨的長明燈,再也找不到生氣。
一展燈籠在手中搖晃著,明滅的燈光指引著它的主人蹣跚著前行。
“吱~~”沉重的木門訴說著陳年的滄桑,在大殿中久久回蕩。一位五十餘歲的老婦人慢慢的伸手推開祭廟的大門,再返身關上,一步一移的靠近著祭台。
哆哆嗦嗦的給長明燈添上油,拿去燃盡的殘香,重新燃上新的,插回香爐裏。
再輕輕的拂去祭台上的似有若無的浮灰,轉回祭台前,撲通聲跪在蒲團上。
寂靜的大殿內隻傳來低低的飲泣聲:“先皇啊,是老奴不對,不該被金錢蒙了眼,才落得如今的下場,這都是報應啊~~”聲音已經逐漸轉大,可見地上的人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先皇啊,您若是在天有靈,定要保我紅羽國千秋萬世的基業啊,保佑新皇不要被那奸人所蔽啊。。。”越到後來,已接近於嚎啕大哭,也許隻有在這個無人的夜晚,她才能放肆的哭泣,對著先皇的牌位懺悔著自己曾經的錯誤,隻是這一切似乎來的太晚了,為什麼人總要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會去反省自己呢?
一陣冷風灌入,地上的老婦人不知道是因哭泣還是夜風而顫抖著,突然,老婦人停下了她的喃喃訴說,疑惑的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剛剛自己明明記得關上了大殿的門,怎麼還會有風進來?
明亮的月光射在大殿的台階上,照射出一級級青色的台階,也照射出一個不知道何時倚在門邊的一個身影上。
那身影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站在門的陰影處,若不是手中物品反射出的森冷光芒,隻怕老眼昏花的她是察覺不到還有一個人在那吧。
“文尚書,你還真是忠君愛國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那人的喉嚨裏擠出,有如夜梟啼過。
“你。。你是誰?”雖然有著乍見時的驚嚇,但卻沒有更多的恐懼了,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麼怕失去的呢?
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起:“文尚書又何必知道我是誰,我不過是聽命於人罷了,方才聽見文尚書對著先皇懺悔,那不如。。”手中的刀緩緩舉起,“不如下去直接麵對先皇直接懺悔吧。”如閃電劃破長空,刀光向著地上的人直劈而下。
文靈彩絕望地閉上眼睛,先皇,就讓老奴親自向您賠罪吧!
“叮!”不知道從哪伸出的一支劍,輕飄飄的化解了勢如風雷的一擊,隻連消帶打的一招,將先前的黑衣人連人帶刀蕩至一旁,跌跌撞撞衝出幾步,再回頭,地上已經失去了文靈彩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