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期試問,道:“怎樣?”
“倘若你輸了呢?”
“輸了任你處置。”
冥王尊主想了想,道:“本王為何要跟你比試。你身上的武功哪一招不是本王傳授的,若是一比高低,你會死得很慘。可是本王不想讓你死,本王要讓你生不如死。這就是當年你投靠這個叛徒的下場。你愛這個女人,連命都不顧,隻為要救她和她的男人。真是高尚無比。你用腳指頭也想得出來,本王將會對你做什麼?”
一直,欽涯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荷衣,不眨眼,用目光將她包裹。荷衣微笑得回望他,笑容中帶著苦澀,就像一朵野菊花,迎著山頭的強風,努力爭取秋日的最後一片空氣,用力呼吸,用力生長,用力微笑。
於子期問:“你想幹……”話沒說完,冥王尊主便將他禁錮,以流光的速度竄到他身後,點了穴道,妖豔地說:“先讓你休息一下。等你如夢初醒時候,就是你痛不欲生的時候。”說罷,他一並在眾人毫不查覺之下,將阮嬌娘與木純兒製服,“月圓之夜,讓這閨女親眼目睹君欽涯的死。”
月圓之夜?
那不是冥王所說的月之十五嗎?難道真的是注定的,又一次的生死之離?荷衣躺著,衣不遮體,思緒空白,卻咬牙說,不認命。
會有奇跡,會有奇跡,一定會有。
荷衣被關在了那間古色古香,擺放好各色的家具的房間裏。陪同的,還有阮嬌娘和木純兒。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們正昏睡著,搖醒她們時,各自發覺自己武功已經被冥王尊主暫時給困住了,四肢無力,連輕微的運動也軟綿綿的。被她查覺,這間屋子,正是君欽涯的暗室。曾經,她便是在此地親眼目睹了君欽涯與阮小魚尋歡作樂,而那時她自己身中露嬌人之毒。
驀然回首,一切似昨。隻可惜,他們都不是昨天的自己,都被人掌控。
“嬌娘,都是我害你落到此般田地……”荷衣歉意地說道,話未成句,被阮嬌娘給打斷,“荷衣,別如此見外。我們能有難同當,是一種緣分。難得,連姐姐也願意用性命來結識這段緣分。什麼客氣的話也別說,不管明天我們會被那妖人如何處置,我們都要好好珍惜今天。也許,我們的命快到盡頭了,所以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不知道那妖人用的什麼毒,讓我全身無力,沒有半點反抗的鬥誌。連我的意誌力也被他的藥給催垮了。我們就在此地靜觀奇變吧。”
還算冥王尊主他憐香惜玉,差人給荷衣送來的衣物,都是女裝,這才使她遮住了羞恥之體。被關押在這個暗室裏,她們不知天日,凶神惡煞的男人來喚她們,“都準備好了沒有,該起程了。”
起程,意思是上路吧?
木純兒微微一怔,被荷衣查覺到她的驚慌,握緊她的手說:“純兒,別怕,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木純兒微微點頭,含笑著。
踏出暗室時,眼前展現的是一片月光皎潔的夜,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尤如車輪。
月光再亮,終究冰涼!
今日,月圓之夜。荷衣抬頭望著冰冷的月,心想,牛頭馬麵恐怕開始上路了,準備來摛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