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啊!既然你家人找來了小鬼請你回去,你還是回去吧!陽人做著總比不陰不陽的好!”我路過部長的辦公室前,聽到他和薛白在說話。
部長看我來了,就招招手,叫我進去了。
“阿賦,你勸勸阿白吧!”部長說完,歎息著搖搖頭,便出去了。
“阿白,既然你還能再回到陽間去,為何要猶豫呢?”他目前的狀態在陽間稱為植物人。他在人間還算活著,所以地府收不到死亡證明,他也就沒辦法轉正。
“我本來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現在死都死了,還在醫院幹耗著,他們認為這樣就能彌補些什麼嗎?”薛白語氣沒有憤怒,隻是排斥。
“我陪你去醫院一躺好嗎?”我相信薛白會懷念他的肉體的,他現在陰體修煉的還不夠牢固,總會感覺飄忽不定。而且他並非完全不渴望親情。
薛白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默認了。
“我陪你們一起去!”秦冥突然走進來說。
什麼?我沒聽錯吧?他自從來到這裏就沒怎麼見到人,除了閑著我真想不出來他還能幹什麼。
“啊?”連薛白都感到很意外。
秦冥這麼積極,我們當然也得配合。
我們站在醫院外麵,就已經感覺到了這樓中的陰氣。
“你們兩個去薛白的病房!”秦冥摘掉墨鏡,指著薛白說。
“那你呢?”薛白脫口而問。
秦冥給了他一個眼神,就說著多管閑事!
我趕緊拉著薛白就去到他身體所在的病房了。
病房裏,一位少年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你不懷念腳踏實地的那種感覺嗎?”我希望薛白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同時也能給大家一個機會。
薛白盯著病床上的自己,歎了口氣,“做人其實很痛苦的。每個夜晚都那麼漫長,數著星星,數到天亮!”
我看到他這副樣子,再想想自己過去的幾百年裏,每天都一樣,連記憶都是重複的。
“原本你可以很精彩的,我在地府的時候,隻能看著忘川水發呆!”人間豐富多彩,那麼多靈魂想投胎為人自然有它的好處。
突然薛白握住了我的手說:“我回到陽間,還要去陰陽結合部,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陪你做世界上最有趣的事!”
後麵他還說了一些,我沒注意聽,因為現在我的注意力全部在他身後的紅衣女子身上。
她一襲紅嫁衣,小巧的繡花鞋,長發蓬亂地披散著,拖在地板上。一張青幽的臉上麵無表情,眼神空洞。
“她是來找你的嗎?”我戳戳還在滔滔不絕的薛白。
薛白機械地轉過頭,發出了句,我靠!
這時候那個女鬼突然眼神聚光,好像預示到某種危險似的。快速往醫院的天台飄去了。
秦冥這時候飛身出現,看了我們一眼,心急地去追女鬼了。
我和薛白交換了一下眼神,也果斷追了上去。
到了天台,秦冥和紅衣女鬼已經對峙上了。
“說,這支銀鳳鏤花長簪何處來的?”秦冥已經將原本紅衣女鬼頭上的簪子奪在自己手中了。
紅衣女鬼緊張地盯著秦冥手中的簪子,怒意頓時衝了上來。
原本雖青白但仍然能看出清秀的臉上因為發怒,根根紅筋暴起,如蚯蚓一般,密密麻麻地爬滿那張臉,與此同時,一雙手朝秦冥緩緩伸過去,能看的出來,她還是有點忌憚秦冥的。
秦冥冷哼一聲:“誰不知死活將你招了來,本來我可以不必治你於死地,但是,你居然敢帶這隻長簪!”
秦冥手握長簪,麵若冰霜,帶著殺意。
我看著他手中的那支長簪,銀色的鳳凰,雕工精美,鏤花簇簇圍在鳳身旁。
這對秦冥好像很重要。
“還給我!”紅衣女鬼聲音尖細,讓人聽著不免皺起眉頭。
紅衣女鬼赤手空拳朝秦冥撲去,秦冥隻一掌便把她打落在地。
紅衣女鬼不甘心地盯著秦冥,天正值雨水多的時刻,今日也是烏雲密布,不見陽光。
“放過我吧!”紅衣女鬼轉而哀求,眼睛泛著血色的眼淚。
“她不會是我……是他們請來的吧?”薛白突然想起來說。他別扭地不願叫他父母。
而我在想,這隻長簪對秦冥如此重要,為何會在這個女鬼身上,顯然秦冥並不與她相識。
“不是,我在這裏!”這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我們轉身望去,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長得很清純。
一雙月牙般笑盈盈的眼睛看著我身邊的薛白。
“你,你是誰?”薛白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