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計程車也不會路過墓園,見實在是打不到車,顧寒無奈,隻能坐上秦停的車。
出乎意料的,秦停沒有開他那輛張揚的跑車,而是換了一輛較為正經的黑色轎車。
顧寒坐在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就靠著車門望著窗外。
她並不打算和秦停有過多的聯係。
“這個點,玫瑰小姐該去接小朋友了吧。”
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秦停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頭覷向顧寒。
“嗯,在佳樂幼兒園,勞煩秦總了。”
顧寒連一個眼光也不願給秦停,卻不忘禮貌道謝。
她低頭看眼腕表,距離顧霄放學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鍾。
那小家夥一定等急了。
秦停知道顧寒這會定是在想顧霄,他唇角微微勾起。
“你來墓園也是探望先人的嗎?”
顧寒眼眸一轉,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眼眸裏透露出的意思幾乎明眼人都能看懂。
去墓園,不是探望先人還能是什麼?
“玫瑰小姐應該和我一樣,是去看母親的吧。”
秦停口吻平淡,卻又滿是篤定。
他目光直視前方道路,綠燈一亮就踩下油門衝了出去。
顧寒聞言一愣。
秦釧的雙親依舊健在,而秦停的母親卻……?
而且秦釧也絲毫沒有和她提起過有一個弟弟的事情。
大概又是同父異母了。
這種情況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不算罕見了。
也足以說明為何秦停在秦家不受歡迎的原因。
“秦總,逝者已去,節哀。”
顧寒想了想,還是禮貌的頷首回了一句。
秦停沒忍住笑了出來,隻是明朗的笑容下,透出絲絲苦澀。
“玫瑰小姐,你的母親是個十分溫柔的人。”
話題轉變太快,顧寒投去目光,短時間卻有些不習慣眼前這略顯正經的花花公子。
“秦總,為什麼這樣說?”
“我與顧先生有過照麵,那可…不符合我心裏的形象,和你不像。”
秦停聳聳肩,耿直又坦然的回答,對上顧寒平淡的眼眸,他繼續往下說著。
“我也想起了我的母親,她去世多年,我直到今天才找到她長眠之地。”
“您這是?”
顧寒抿抿唇,有些猶豫不決。
她料想到秦停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可能與秦家有關。
但是她也不感興趣,也怕因為這個又被卷入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當中。
“我是秦家私生子,但老爺子不許我流落在外,強迫我媽將我送回秦家,誰知道我媽當天犯病,我連她最後一麵也來不及見…”
秦停神色惘然,鳳眸輕眯起,帶著迷人的危險和仇恨在其中。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完,顧寒也基本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然後秦家以埋葬他母親的地址為由將他威逼利誘的帶回去。
“我想阿姨也不會希望秦總您沉溺在過去的事情中。”
顧寒表情柔和了不少。
身為母親,她自然能夠多少感同身受。
世界上,哪個做母親的會忍心看見自己的孩子每天生活在仇恨或者悲傷之中?
“嗬。”秦停輕笑出聲,他猛地踩下刹車,車子正巧停在幼兒園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