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轉過頭看著張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儀式已經開始了。
她拿著潔白的捧花出現在教父的旁邊,認真地回答著那個似乎每個人都爛熟於心的問題,一字一句,沒有一點含糊:“是的,我願意。”
可正當教父宣布兩個人結婚成功,要為對方帶上戒指時,楚黎期待的重頭戲才剛剛開始上演。
“喲,這不是顧寒嘛?”那個小混混吹著下流的口哨,語氣裏含糊不清,多多少少帶些鄙夷的意思,明知故問,看著眼前穿白紗的顧寒,眼裏流露出譏誚的神色。
婚禮流程被打斷,顧寒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與那人惡劣的眼神對視上,不知為何,顧寒隱隱開始有些頭疼。
明明這個人……她不認識。
江淮有些不爽,看著這吹著口哨的混混,剛剛想開口,卻被顧寒搶先了:“你是……?”
楚黎坐在台下,心裏叫好,太好了,自己為顧寒江淮準備的新婚禮物終於到了查貨驗收的時候。
當然,高興的不止她一個人,秦釧也默默地勾起了嘴角,隻是他很理智,以一個旁人都察覺不到的幅度。
那個混混嘖嘖幾聲,似乎是在顧寒故作清高裝作不認識自己一樣,笑了笑,露出無恥的表情,道:“當初在監獄的時候,也沒見你不認識我啊。”
說著,又露出一副譏誚的笑容,聳了聳肩,似乎有些無辜一樣。
江淮從他的話中抓出了準確的字眼——監獄!
因為顧寒以前在監獄裏的日子江淮並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眼前的混混,居然是以前和顧寒一個監獄的人,看起來,似乎還頗有淵源……
等江淮意識到不好而轉過頭去想要保護顧寒時,顧寒已經捂著頭蹲下了身子。
她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那段在監獄裏的折磨人的時光,以及江淮為了楚黎而狠狠折磨著自己的那段時光,她全部想起來了。
所有的畫麵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腦海裏放映著,頭疼欲裂的她沒有力氣在站起來,一時間,她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知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
那些讓她恨入骨髓的事情讓她無法釋懷,可她卻又貪婪地迷戀著能夠待在江淮身邊。
直到有疼痛感把她從臆想的世界中拉了出來,她才意識到。
血,滿手的血。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潔白的婚紗,此刻也沾染上了些許血漬。
“我……”她拚命想要發出聲音,哪怕一星半點也好,可疼痛感讓她倒吸幾口涼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淮像是發了瘋一樣,隻跑過去,抱住了她,送去醫院,嘴裏念念有詞著什麼。
顧寒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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