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陳老板伸出肥嘟嘟的手指著多和陳意蘭,“你們這年輕人啊,不務實,愛幻想,腦袋裏全都是些亂力怪神的東西,就你們這個態度,一輩子也別想弄清楚這井裏寶釵的來曆!”
我和陳意蘭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吭聲。
“你回去吧,”陳老板朝我揮了揮手,“待元老板回來了,叫她來找我。”
我悻悻離開。
剛到門口,與一個小夥子打了個照麵。
這人我認識,叫水猴子,精通水性,看來,是陳老板叫來撈井中寶釵的。
我想進去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撈得上來,但一想到陳老板的臉色,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到家後,我就等青姨,我也想知道那井中寶釵是怎麼回事。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整整三天,青姨卻一直沒有回來,甚至,手機也一直打不通。
我這才急了起來。
我跟青姨長大,不知父母是誰,青姨待我很好,親如父母,她就算再有急事,也不可能不跟我說一聲。
而且,我從小體弱多病,青姨每隔七天就給我喝一杯水,這水都是青姨在屋子裏倒騰好才端出來給我的,從來不讓我看,也不告訴我那水到底是用什麼東西製出來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我喝了青姨給的茶水以後,身體居然漸漸強健起來了。
而距離上一次,已經又過去七天了!
要是青姨不回來,恐怕我又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正當我四處向人打聽青姨的消息時,吳友突然來了。
他還未進門就問:“寧知,你青姨回來了沒?”
我說沒有。
吳友重重歎了一聲,未經我問,他倒是先說出了事情。
前天,水猴子果真是去井裏撈寶釵的。
他一下水井,井水立即就混沌了,水猴子和那隻寶釵也看不見了。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井水不斷在冒泡,像是煮沸了一般,而水猴子卻一直沒有上來。
大約二十多分鍾後,就在大家以為水猴子已被溺死時,從水麵突然冒出一顆頭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水猴子。
水猴子爬出水井,說沒撈著,明天再撈。
他一連下水三次,每次都二三十分鍾,上來顯得疲憊不堪。
第四次下去後,卻再也沒有上來。
並且,井裏的水也混濁了。
這出了人命,陳老板也慌了,叫吳友急匆匆來找我青姨。
我這一聽,好奇心又上來了,說要去看看。
這剛出門,迎麵碰到一個老人,約摸六十來歲,穿著中山裝,精神矍鑠。他抬頭朝奇貨居看了看,就問我:“年輕人,法眼小青可住在這兒?”
我一愣,反問他:“你是找我青姨?她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老人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我問:“你找我青姨有什麼事?”心中納悶青姨什麼時候叫法眼小青了?
老人自稱姓張,名敬陵,因在隔壁村有事,聽聞我青姨的大名,特地找來,想一睹青姨風采。
原來他對古董也有些研究,跟青姨算得上是同道中人。
更巧的是,他就是為了陳老板家那口老井中的寶釵而來。
聽說我現在就要去陳老板家,張敬陵將我打量了一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我對那隻寶釵有什麼看法。
我笑道:“我才疏學淺,不像我青姨,哪能有什麼看法,隻覺得那寶釵,像是一個漂亮人臉。”
張敬陵兩眼一亮,上了我的摩托車,說隨我一同陳老板家,把那隻寶釵從井裏給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