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這打扮,絕不是來買東西的。
“是誰!”我厲喝一聲,全身緊繃,做好了要出招的準備。
“是我。”那人摘下帽子與墨鏡,原來是付一。他還是來了。
“寧先生這麼緊張做什麼?”付一眼神一閃,起了警惕之心。
我鬆了口氣,“哎,是你啊。大晚上的,我還以為不是搶劫犯就是小偷呢。”我拍拍胸脯,做出一副驚魂未定的假樣。
“這樣啊。”付一把帽子擱在茶幾上,墨鏡卻又重新戴了回去。
才這麼久沒見,付一頭上竟多了幾根白發,在燈光下反射著銀光,尤為明顯。
“看來你最近確實很忙啊。”我故作輕鬆地笑笑,指了指他的頭發。
付一沒接話茬,在公文包裏拿出胭脂盒小心地擱在茶幾上,“你不是要再看看麼。”
“對,等會啊,我先上個廁所,剛茶喝多了。”
上完廁所出來,見付一抓著頭發,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腳步聲,他立馬把腰背挺直,恢複原樣。
既然他不想讓人看見這舉動,那我就裝作沒看見好了。
我徑直走向櫃台,拿出那套鑒定工具。
帶上口罩打開胭脂盒,裏麵的胭脂已經空了,隻在蓋口周邊還有一些殘留物。
這麼快……這裏麵的胭脂,究竟被他用來幹什麼了了?
我輕笑兩聲,說正好之前還想把裏麵的胭脂去除呢,沒了更好鑒定。
付一臉色沉得要滴出水來,雙唇緊閉,有些發白,“沒了才是壞事。”
“為什麼這麼說?”我反問一句。
付一沒再做回答,有了墨鏡的遮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揣測不出他點心理活動。
得,那我繼續鑒定。
強光手電的照耀下,血沁在燈光下閃著奇特的紅光,微微透著些詭異。
我看了十來分鍾,才緩緩說出一句,這裏麵的,果真是上等千年血玉。
“你就看出這麼點東西?”付一的語氣依舊客氣,但透露著一絲不耐煩,“你上次不就說過了麼,為什麼還要叫我來一趟。”我明顯感覺到付一的臉色冷下來了。
“這不是怕上次看走眼麼,現在人造血玉在市麵上橫行,我怕你這也是,才叫你再過來一趟。”
“那真是有勞寧先生費心了,不過我最近實在忙得很,沒有時間陪你在這鑒定,先走了。”付一伸手要拿走胭脂盒。
我把胭脂盒移開,“誒,等一下。”
付一沒料到我會這麼幹,愣了兩秒,全沒了剛才強裝的沉靜,立馬厲聲道,“還給我!”
付一伸手就要來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摘掉他的墨鏡,“你是不是參與了那起案件!”我死死盯著付一的眼睛。
“你在說什麼。”付一眼神一閃,“放開我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付一想要把手抽離。
“哦?是嗎,警察會讓你懂的。”
小劉小張帶著幾個警察衝進店裏,亮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請跟我們走一趟。”
看見警察,付一僵在原地,而後朝我怒吼,“是你!你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