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本來眯縫著的眼睛瞬間打開,滿臉不解,眼睛裏更多的是疑惑,“就那個胭脂盒?”
“沒錯!”我斬釘截鐵,讓小張趕緊把那胭脂盒裏的胭脂送去化驗科化驗,“越快越好。”
小張雙唇微張,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見我十分著急,而且決不像是在開玩笑,立馬重重一點頭,起身離開。
小張離開後,我靜坐在椅子上,思考整件事。付一和嘉靈都在乎的東西,必定有鬼。
等了一個多小時,小張還沒回來。困意襲上心頭,眼皮開始打架,我斜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打會瞌睡。
這別扭的姿勢特別難受,但我困得不行,也就沒在那麼多。
剛眯一會,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困意瞬間消散,我猛地睜開眼,向我走來的正是小張。
小張一掃之前的頹疲自責模樣,整個人精神飽滿,雙目射出堅定的目光。
“怎麼樣了?”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殷切地望著他。
“有結果了!”小張抑製不住言語裏的興奮,晃了晃手中的化驗單。
我接過一看,果然如我所料。一顆心因接近真相而劇烈地跳動起來,胸膛幾乎要框不住。
“小寧,咱們走!”小張大踏步朝審訊室走去,一腳一腳狠狠跺在地上,要把誰跺爛踩碎似的。
小張把審訊室的門狠狠一摔,坐在椅子上的嘉靈抬起頭來。
“那胭脂盒是你的吧!”小張質問道。
嘉靈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我們。
小張兀自說我們已經化驗過了,那裏麵的胭脂都是人血,“裏麵含有死去的五名女子的DNA,凶手不是你是誰,縱然你有千張嘴,也別再想狡辯!”
“我沒說那胭脂盒是我的啊。”嘉靈一臉無賴表情。
我厲聲道,“你當警察局是什麼地方?這慌說撒就撒,說出去的話說翻就翻?你說的每一句話攝像頭都錄著呢!”我一指牆角的攝像頭。
嘉靈抬頭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眼睛裏的那抹光立馬消失不見。
我雙腳前踏,身子前伸,眼睛直勾勾盯著嘉靈,“證據已經找來了,你們的犯罪都是事實!都招了吧!”
在絕對證據麵前,她應該知道自己怎麼也翻不了盤。
我見嘉靈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有些動搖,立馬放輕了語調,“都說了吧,啊?說不定還能減點刑,特別是付一,本來都是死刑了,你們老實交代,還能緩緩,還有減刑機會。”
“死刑……”嘉靈喃喃自語。
“不然呢,你們手握那麼多條人命,還想逍遙法外不是!”小張幾乎是吼出來的。我趕緊用眼神示意他別在往下說。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太衝動了,還是個急性子,要是激怒了嘉靈,她更是什麼也不會說了。
小張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摸了把嘴,默默退到一邊。
審訊室死寂一般的沉默。每個人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
我和小張緊盯著對麵的嘉靈。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脊椎都坐得有些發麻發痛了,嘉靈開緩緩張口,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我都說。”
嘉靈一年前還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十八線小透明,雖說長得不賴,身材也不錯,無奈經濟公司不行,不會運作,自己也接不到什麼好資源。隻能靠出演點小成本網劇,拍點小廣告勉強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