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淩玉兒剛吃完飯,張敬陵就從樓上下來了。
邊往下走,張敬陵邊筆畫兩招意形拳。
看見我們收拾碗筷,張敬陵開口,“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飯都吃完了,看來我沒趕上趟咯。”
說完我和張敬陵一齊笑起來。
“師傅您說笑了,鍋裏還備著呢,我待會有事,所以先吃了。”
張敬陵在吃早飯,淩玉兒坐在沙發上看那小藥瓶,我則翻著青姨留下來的一本《古玉圖釋》
這書裏介紹的是玉器與陶瓷的鑒定方法,青姨還在旁邊做了注釋。
這本書也不知被我翻了多少遍,其中內容早已熟記於心,但我還是愛看,單看青姨的注釋也能讓我莫名地高興,受益也頗多。
之所以還沒給老學者他兒子送藥去,是怕他還沒起。昨天給他通過電話,他說今天上午會在家。
看了好一陣的書,淩玉兒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寧知哥,還不去嗎?快到九點半了。”
我偏頭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就差兩分鍾到九點半,確實該去了。總不能現在還沒起。
“好,剛看書看入迷了。”我合上《古玉圖釋》拿過早放在一邊的藥丸往外走。
“早去早回。”淩玉兒在我身後喊道。
我應了一聲,重重點了下頭。這孩子,每回出門跟個生離死別一樣。
快開到別墅區,我拿出手機準備給老學者他兒子打個電話,得讓他出來接。
正要打,卻看見前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老學者他兒子麼。
他正親熱地摟著一個穿黑色背心的壯漢朝停在樹邊的奔馳走去。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不時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旁邊還簇擁著幾個穿黑衣的保安。
這人來頭不小,於是我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我的目光卻死死定在壯漢的肩頭上,怎麼也無法移開。
那上邊,赫然紋著一隻虎頭。
是青虎幫的人!更準確的說,是西裝男!
我把手機扔過一邊,狠狠將油門踩下去。
還是晚了,西裝男上車後一秒沒逗留,奔馳立馬絕塵而去,一下子沒了影。
老學者他兒子看見我的車,朝我招手,“我在這,啥眼神,怎麼淨往前躥呐。”
眼看著是追不上了,我沒有貿然跟上去。
老學者他兒子一定認識西裝男,對,找他問個清楚。
踩下離合,我下了車。
“藥呢?”一見我,老學者他兒子就伸出手掌來,並打量我幾眼。
我沒管,抓住老學者他兒子的肩頭,“剛才那個人,你認識!”
老學者他兒子一雙死魚眼睜得溜圓,盯了我好一會才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咋……咋了?我和他談生意來著。”
“你一定有他的聯係方式和地址對不對!給我,快告訴我!”
老學者他兒子晃動肩膀甩開我的手,“一大早怎麼神經兮兮的,我幹嘛非得告訴你!”
老學者他兒子這一聲怒嗬給了我當頭一棒,把我給打醒。
我懊惱地抓抓頭發,敲了把腦袋。
不該這麼衝動的,再怎麼急也得好好說,一步一步來。
我本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一到和青姨有關的事上,我……冷靜不了。
恨不得立馬得到線索,把青姨給找回來。
我深深吸進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來,心裏默念著冷靜,冷靜。
見我這樣,老學者他兒子歪著頭打量我幾眼,又伸手在我麵前晃晃,“誒……你,咋了?”
我衝他笑了笑,說沒事,“藥在車裏放著,我給你拿過來。”
我轉身往車裏走。剛下來得急,車門都沒關。
探身進去將裝藥的袋子提出來後,我把車門砰地一關。
“這藥我做成了丸子,不用你自己去煎了。”我把袋子遞給老學者他兒子。
老學者他兒子接過袋子打開看了幾眼,又捏了幾把,“哎呦,你費心了,謝謝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