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者他兒子用疑問的語調哦了一句,偏著腦袋似乎想聽下文。
我打個哈哈,說也是生意方麵的事。把陳年逼得家破人亡再奪走市裏最大的電子廠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認識,但不算太熟。”
老學者他兒子喃喃自語,“想不到這人有兩把刷子,生意都做到古董方麵去了。”
這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聲音很小,我卻盡收入耳。
看來,老學者他兒子和西裝男的關係也沒有表麵上那麼親密,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幾杯酒下肚,老學者他兒子臉染上紅酒的紅,酒不醉人,酒香醉人。
這麼喝了幾杯酒,老學者他兒子將頭靠過來,壓低聲音,“我跟你說,別和他走太近,這人是黑道上的,惹不得。”
我心知肚明,但假裝十分驚訝,“怎麼,看起來不像啊。”
“嘿,還不像,沒看見肩頭紋的那隻青虎?”老學者他兒子聲音壓得更低了,眼簾也垂下去。
我說這幾年不是在嚴打這種黑幫會麼,怎麼他還敢出頭。
老學者他兒子把腦袋移開,往後一靠,“你以為啊,明麵上是改邪歸正了,這背地裏……還不是愛怎麼來怎麼來。”
就是比之前收斂不少,但是勢力還在,人還是懼憚幾分,生怕惹個不高興,使點別的手段把那你整垮。
碰上飯店就說菜裏吃出老鼠蟑螂。碰上古董店,就說買了假貨邪物。
保準給你弄出大動靜,讓小店上上頭條。
老學者他兒子向我訴苦,他今個跟西裝男談的生意,明明出主力,投資大的是他,利潤卻是他四,西裝男六。
說到這,老學者他兒子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這次他沒心思細品,而是跟喝白酒一般一口悶下,似乎想把心中的鬱結和著這酒一塊衝下去。
“這哪是談生意啊,分明就是搶劫!”老學者他兒子將高腳杯往茶幾上一砸,發出一聲尖利的玻璃碰撞聲。
這倒確實是西裝男的風格,為利益不擇手段,絕不肯讓出一點利。
“那你還跟他親親熱熱的,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同穿一條褲的好兄弟。”
老學者他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沒辦法的事,雖說隻賺了十分之四,一半不到,但他這筆生意不是一般的大,做成了那利潤……可就往上飆了。”
“好了,說說你有什麼事?”
既然老學者他兒子和西裝男不是一條道上的,那我告訴他也無妨。
於是我說是為了向他打聽個人。
“啊?就這,值得你大費周章的?”老學者他兒子歪著腦袋斜瞅著我。
“一個比我命還重要的人。”我緩緩說出這句話,直直盯著老學者他兒子。
或許是被我這堅定的眼神,十二分嚴肅的語氣嚇到了,老學者他兒子收起之前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寧老板呐,地址我真不能給,那人特別跟我提過這件事。萬一被他知道,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老學者他兒子話鋒一轉,“我可以把他電話給你,你自己聯係他,見不見麵就是你們的事了。”
我也不想太為難老學者他兒子,就答應下來。
存好西裝男的電話,我的手竟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離找到青姨,又近了一步。
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我也沒多做逗留,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我囑托老學者他兒子,那藥丸一天兩次,不可多服,一包為一個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