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做局的啊,在我們那年代特別流行,往往是領你去個深宅大院,畢竟小門小戶的和那些貴重古董不太匹配,然後給你亮亮什麼貴重物品,和你閑扯上幾個小時,最後看你實在著急了再領你去看貨,對不對?”
我放下碗筷一拍手,“師傅,你真是神了,一點沒說錯,是這麼個流程。”
張敬陵仰頭哈哈一笑,“放在現在來說啊,這就叫——套路。”
“他是一批一批的賣,真遇上學藝不精的半吊子,一下能入好幾百萬。”
我嘖了一聲,“他這賺的都是黑心錢,好在你徒弟我也不是什麼無腦兒,輕鬆就能上套的。”
怪不得那打雜的見我這麼年輕還說一聲這就好辦了,原來是這麼個意味在裏邊。
“對了寧知。”張敬陵一聲把我從思緒拉回現實。
我應了一聲,問怎麼了。
“你去雙鴨山之後,能不能幫師傅留意一下那邊的奇物?”張敬陵問道。
奇物,西裝男讓我找的土碗不就是麼?
“那是自然的,您不說我也會記著。師傅,你要找的十二奇物裏有沒有一隻土碗?”
張敬陵放下碗筷,說這倒沒有。
“其實很多奇物我也隻是聽說過,還真不知道具體什麼樣。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才找到三件。”
我說沒事,反正咱開的是古董奇貨店,接觸奇物的機會挺多,不怕找不起。
“師傅,您收集十二奇物是要幹什麼?”一直幫張敬陵留意,還真不知道他收集來幹嘛。
“這個……”張敬陵難得語塞一次,“愛好,愛好而已。吃飯吧。”
我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張敬陵不願細說,我也就沒往下問,埋頭吃飯。
吃過飯,和淩玉兒一塊收拾完桌子刷完碗,我就把店門關了。
張敬陵和淩玉兒說要再下邊喝會茶,我就先上樓去。
今晚睡個好覺補足精神,明天好上路。
在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背心和黑短褲,我把手機扔床上,進廁所洗澡。
等我擦著濕透發出來一看手機,三個未接電話,都是老學者打來的。
猶豫一陣,我還是給他打了回去。買賣不成仁義在,估計老學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喂,小寧啊,怎麼回事?”老學者略有些急切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還未等我開口,他又接著說他那朋友打電話他,怪他怎麼介紹個那麼……的買家去。
“所以我來問問,你們那是出什麼事了?”
我笑著反問一句,“他說我是奸商?”
對麵頓了頓,“比這難聽得多。老學者倒是挺直接。
“不過,我當然沒信他們的話,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似乎是怕我誤會,老學者立馬補充一句。
“嗬嗬,是這樣,東西看完了,但價錢沒談攏。”我決定不把設局這事告訴老學者,“周老呢,覺得我開的價實在太低,不願賣。您也知道,我是小本生意,不可能開太高的價。”
“這樣啊……”那邊沉默一陣,“如果這樣,那他做得不太像話,怎麼能因為價錢的事而對人惡意詆毀!”老學者為我感到憤憤不平。
額……惡意詆毀,這姓周的真夠狠。我這還沒計較他做局的事呢。他倒好,惡人先告狀啊。
也罷也罷,世界之大,無奇葩不有。既然他沒能坑我一把,我也犯不著因為他動氣。
我問老學者:“您跟周老很熟?”
“算不上,朋友的朋友而已,一起搓過兩局麻將,本來覺得他人還不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