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應該是半塊磚。隻留有一小截,後邊的有被人工截斷的痕跡。
拉開這塊磚,裏邊是一個黑漆漆地洞,視線被牆體阻隔,看不見裏邊有什麼東西。
打量一番,我把手伸進去。
在上邊摸索一陣,很快就碰了壁。探到底部才發現這洞還往下挖了。不然一麵牆那麼薄,根本藏不了東西。
探到下邊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果然是那隻土碗!
看見找了許久的東西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麵前,我心裏百感交集。怎麼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找到這隻土碗。
土碗的外壁不再粗糙,而變得十分光滑,相必是經常被人摩挲,這人就是拐子爺。
內壁還是呈黑色,不算大,就是平常吃飯的那種小碗。
拐子爺能如此小心的,甚至神經質地護著這隻土碗,想必已經知道了它的秘密。至於他從何得知,我無從知曉。
再度打量這土碗一番,我發現碗的背麵粘了一小片碎紙。裏邊還有東西。
我再度伸手在裏邊摸索,果然摸到一本厚本子。
這本子卡得很死,左右晃了一陣才將它拿出來。
牛皮封麵,上邊還印著幾個英文字母,是日記的意思。這是一本日記。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渴望從裏邊找到整件事的原由。
裏邊什麼也沒有。
泛黃的,被蟲蛀過的泛黃紙張上,一個字也沒有。再一看,旁邊有被撕過的痕跡,而且被撕的數量很多。一大片被扯下來,把裝線的地方都給扯爛了。
看樣子,是剛撕下來不久。
我剛要仔細地翻一翻,就聽見外邊有一串腳步聲。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將土碗揣進懷裏,手裏但拿著那本日記一屁股坐回木凳上去。
來人是李立。手裏還用個竹籃子提了些東西。
看見我,李立眼中閃過一絲光,叫了我一句。
“這麼晚來幹什麼?”現在起碼得淩晨三點。
李立把手裏的竹籃往我麵前一放,揭開蓋在上邊的一塊青灰色的布,“實在睡不著,想著你們還沒吃東西,我就做了點給送過來。”
籃子裏裝了幾個白麵饅頭,一碟酸辣蘿卜還有一盤肉絲。
確實餓了,我沒客氣,把日記放在大腿上,拿了一個饅頭。
“寧哥,你腿上放的是什麼?”李立秉著他一如既往的好奇心,不住地往我懷裏打量。
把饅頭咽下去,我回答說沒什麼,就一個本子。
“噢,咱們要不要把馬哥叫醒,讓他也吃點?”李立詢問我的意見。
我看了眼旁邊睡得正沉的老馬,搖了搖頭,“不用,等他醒了我再叫他吃。”反正這菜也涼得差不多,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那行,我陪你們在這坐坐。”李立搬來一條板凳,看著我吃了當個饅頭半碟菜。
“對了,陳意蘭她們呢?怎麼單你一個人過來?”
李立說陳意蘭她們害怕,不敢走夜路,所以沒跟過來。
“你記性倒好,走一遍就記著路了。”
聽了我的誇讚,李立隻是笑笑,沒再多說什麼。
吃過飯又坐了一陣,天微微現出些光亮。漸漸的,太陽慢慢地從山那邊探出頭來。
依這邊的習俗,守靈得守三天。村民認為人死後三天內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靈堂內,等他的靈魂歸來。每夜都得有親友伴守,直到遺體大殮入棺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