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的反應更加激烈,掙紮著要從女兒懷裏爬起來。又難忍不適用雙手扶住小腹。
醫者父母心,再加上知曉皎苒來便是相伴這對母女的。遠黛不動聲色一點點移到崔夫人身邊,剛巧此時崔夫人吃痛蹲下,她自然上前一步扶住,悄悄用另一隻手揉按崔夫人的穴位,助她安胎。
低下頭來,遠黛以唇形對崔夫人與小姐說明,崔尚書已經在路上。安撫住崔夫人的情緒。
直麵相對,不是皎苒的本意。但是崔尚書得信還在路上,這對母女的境遇不免觸動到皎苒心底的舊事。她不願意看崔小姐受刑,更不願讓崔夫人有所損傷。
以目光相詢,十七搖搖頭,看來崔尚書還有一些耽擱才能到。
“其身正,何懼之。茵茵願意受刑!“見母親在遠黛的揉按下不適感大為降低,又得了父親前來相救的消息。上人相救,自不能叫上人為難。崔茵茵自願受刑,以期拖延時間,等到崔尚書出麵。
她如此知情識趣,倒顯得皎苒不夠坦蕩。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罷了罷了~剛要開口,卻聽門外高宣佛號,有人前來。
經過家丁將僧人扔出門外一事,暗衛以威勢相逼,取代了門戶的掌控。直接放了來人進入。眾人一看,原來是方才被扔出來的浮褆。
“你這僧人,老夫人心善,見你是梵行之子交由主持處理,放你一馬。又回轉作甚?!”皎苒搶先開口問話,給了浮褆說話的機會。
“好你個賊子,欺人太甚!”崔老夫人並不留任何機會,搶先發難。示意家丁上前故技重施。
“隻要今日浮褆不死,我白馬寺便要向京兆府擊鼓鳴冤!“忍受不了如此汙蔑冤枉,浮褆決心哪怕是舍此肉身去長安.門前告禦狀,也要換個清白!
此言一出,崔老夫人有所顧忌,卻也明白此時不斷,反受其亂。礙於皎苒在場,不好直接動手於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隻怕小僧人不是想去擊鼓鳴冤,而是畏於罪責,借此潛逃吧。”以眼神示意,自有家丁上前左右押住。“有他們陪同前去,也好向你指明京兆府門往哪開!”眉目狠厲,有幾分手段。怪不得這麼些年,壓著崔家後宅。
“還是老夫人高智,本宮倒沒想過他能逃跑。不過,山中路途這僧人最為熟悉,若真是跑了,家丁手無寸鐵怕是捉不住他。來來來,你們兩個跟著一起押送他去京兆府,用本宮的名帖,在京兆府尹那插個隊,好盡快審結。以安肱骨之臣後宅,好讓崔大人安心為朝廷辦差!”
皎苒一臉正色,隨手點了兩名侍衛跟著家丁一起去押送浮褆。
形勢至此,未按照崔夫人的預計發展。但是先支開這礙事的僧人,對崔茵茵用刑才是正事。
於是崔老夫人並未反對有侍衛與家丁同去,倒是皎苒暗中示意:控製住人,不要走遠。
領了命,侍衛和家丁一起陪同浮提下山前往京兆府。
轉過身來,便有年老的嬤嬤手似鐵鉗,一把抓起崔菌菌往刑具裏送。遠黛強力壓著崔夫人,不住安撫。再過於激動,腹中的胎兒便有危險了!
不自知的眯起眼神,皎再極怒,心下卻一片清明。久侍左右,十七對她的情緒也能感知一二,上前低語道,“主子,崔大人帶著京兆府尹,己經上山盞茶了,是還有片刻便能到門前。”
還帶著京兆府尹?!看來崔仁甫是決意要與崔家眾人決裂了。皎苒心中有數,但還是不想讓崔茵茵受刑。
先用的是摻刑,簡單的說就是收緊拉繩,以木棍夾指的刑罰。有道是十指連心,特別是嬌生慣養的官家女子,怎能受得了這樣的痛楚。還有可能會夾斷手指,自此殘疾,崔夫人真是心疼欲裂。
明白皎苒的意思,十九暗中扣了一把石子在手。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剛一上手準備拉繩收緊,便會有一個膝蓋後突然酸痛,不由自主脆倒在地。
第一回上,老嬤嬤以為自己沒站穩,趕緊爬起來。這邊剛要收緊,那邊那位又脆下去了。三回一試,眾人便己狐疑。
皎苒心內失笑,麵上卻一臉不解望問崔老夫人,“這兩位嬤嬤是不是年歲太
長了?”
崔老夫人自覺失了臉麵,身邊的嬤嬤不待吩咐,便親自上前替換,準備施刑。
誰料剛要拉繩,自覺膝蓋一軟,如前人一樣脆倒在地。而且這回,十九打了她兩個穴位,相加之下需要盞茶之後血脈才能通行。所以這位嬤贖嚐試了幾次,卻也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