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鼻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首先進入路琛眼簾的,是一臉惶恐的經理和幾個手下,發現柯夢不在之後,他冷冷開口:“怎麼回事?”
路琛的話讓經理嚇得一震,哆哆嗦嗦地彙報了情況:“那些工人沒注意,拆除的鋼管落了下來……柯總為了救您受了傷,還沒醒……”
什麼?她救了我?
路琛雙眸放大,坐起身來。
經理立馬求饒,表示自己願意辭職補過。
路琛沒有理會,隻讓旁邊的人帶自己去見她。
病床上的柯夢看起來很虛弱,頭上被包紮的地方隱隱滲著血,路琛知道,她傷的更重的,是後背。
他進來,柯夢剛好也醒了,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推開我?”
柯夢覺得好笑,明明自己救了他,他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像是自己好心做了壞事。
“你是我的丈夫啊,還能不救你?我可背不起謀殺親夫的罪名。”
聽到她的回答,路琛的臉莫名有些熱。
丈夫,這個詞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稱呼自己,充滿曖昧的詞彙啊。
她明明有千百種理由,卻選了讓他最沒想到的一個。
於是他尷尬的輕咳幾聲,讓她好好休息,走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路琛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心裏莫名有股熱流湧上。
原來也有人會為了他奮不顧身,三十幾年來,路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人在乎。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人回家的事情隻得推遲,本來以為沒什麼事的路琛會馬上離開,但他卻留了下來。
除了每天親力親為地去工地考察,路琛傍晚還會準時到醫院和柯夢講講工作,末了還交代她幾句好好休養。
兩人的關係達到空前融洽的狀態,但在這樣的狀態下,兩人的心也在波動。
路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去麵對蘇薑,可看著柯夢,他的心一天一天無法平靜。
柯夢本想著事成之後脫身離開,孑然一身,可現在又覺得,好像和他做夫妻有他的庇護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不錯。
日子過去了大半個月,生態園已經初具模型,柯夢也好的差不多了。
為了回報柯夢,花農們個個盡心盡力工作,之前被鏟走的花,陸陸續續又被種了回來,進程比想象中還要快。
傷好後柯夢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生態園,讓路琛在車上等著,看完兩人就回家。
路琛雖然留在了車上,眼神卻不住地往窗外瞟,他對她的身體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沒過多久,柯夢就興高采烈地回到了車上,手裏還捧了一小盆花。
路琛看著隨她上車灑下的泥土,不動聲色往她的反方向挪了挪。
他細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柯夢的眼睛,她惡作劇般將花伸到路琛麵前,得意說道:“喏,人心。”
路琛佯裝厭惡地將花盆挪開,看向窗外的眼睛裏卻帶了笑意。
一下飛機,兩人的助理各自開車來接,路琛的助理看起來很焦急,看到路琛後便立馬跑了過來。
隻見他伏在路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個萬年麵癱立馬就變了神色,快步離開。
又怎麼了?
柯夢無奈,他怎麼一天天這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