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的離開絕對不是對柳豔紅的妥協,因為她知道無論柳豔紅怎麼對她都不會傷害到季小文,畢竟柳豔紅以為那是她兒子的親生骨肉。

而剛剛柳豔紅也說了,這一次是季書傑趕走的她,為了季小文她也得忍受著,她擔心一反抗季書傑會對季小文不利。

所以守了一夜的江妤有些疲憊,去找了一家餐廳吃了早飯,並且在洗手間簡單梳洗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讓自己的工作狀態回來,生怕別人看出她昨天的狼狽。

來到報社的江妤一如既往收到時筱菁的“親切問候”。

“哎喲,這不是小江嗎?這病好了吧,最近有沒有吃些好的補補身體啊,可別再累壞了,我這個報社小老板可擔待不起啊。”時筱菁的冷嘲熱諷江妤早已習慣。

現在的她無心抱怨這位高貴的大小姐,隻想安安靜靜地做完手裏的工作,回去處理自己的家事。

沒想到在刁難別人這件事情上,時筱菁從未讓人失望過,她給了江妤一些報道,讓她連夜加班加點寫出稿子說明天彙報時要用。

江妤寫了大半天,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好不容易把做完的稿子給時筱菁發過去,可是時筱菁又嫌棄稿子寫得不夠深刻,又打回去重新寫。

江妤很無奈,因為時筱菁給她的相關報道本來就很少,甚至她不在的這些天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個什麼進展,就憑這幾張照片就要寫出稿子來很難為人,但是她也隻能默默地堅持著。

終於在江妤改了一次又一次稿子後,時筱菁才放過了她,其實江妤這些天也是逆來順受慣了,早就免疫了時筱菁醜陋的嘴臉。

先是喝了一杯咖啡,然後休息了一會兒的江妤準備下班,可是昨天的江妤就沒有了家,無論是為了季小文,還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這次她都不能回去。

漸漸的,夜色有些深了,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江妤打算去找一家酒店暫時先住著,剛好在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大酒店,她開好房間以後一刷卡發現昨天走得急,自己的卡包沒有帶,身上的現金又沒多少,就問前台的大堂經理,“你好,請問能給我換一間你們這裏最便宜的普通房嗎?我身上忘記帶銀行卡了。”

大堂經理看了看她的錢包和樣子,覺得她怎麼都是住不起這麼高檔的地方,便不屑地對她說:“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您的這些錢,即便我們這裏最廉價的房間您也是住不起。”

這些話讓江妤非常的生氣,同時也不打算住在這裏了,可是自己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要是真的住了賓館,自己怕是沒有錢吃飯了,所以她在網上租了一家地下室,環境很簡陋,長了青苔的牆壁,破舊的桌子,硬邦邦的床墊,仔細想一想,她江妤怕是這一輩子也沒受過這種苦。

先放下了自己的包之後,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天色已經很晚了,忙碌了一天的她終於能夠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不免地心裏開始掛牽著季小文,這個可愛的孩子,才上一年級,就像個小大人一樣,會給生病的江妤端水拿藥,還在江妤做飯的時候幫忙,從來不會像其他同齡孩子一樣搗亂……

想著想著,江妤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