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遠處的叢裏猛地躥出一道人影,快如閃電的身形在王大力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便已來到近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令他措手不及,隻能下意識的睜開雙眼,詫異的瞪著來人。。。可就當他覺得自己今日凶多吉少的時候,那人竟‘噗通’一聲,直直的栽倒在地。。。
響聲驚動了馬車內的羽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意披了件繡有綠竹的緞麵棉襖便從掀簾而出。她見地上的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輕聲詢問道:“王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王大力隨即將剛剛的來龍去脈簡單講述了一遍,羽杉湊近一看,嚇得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借著跳躍的火光望去,依稀辨出這是一名身著絳紫色長袍的男子。他如綢緞般的黑發用一枚白玉簪子高高束起,幾綹俏皮的發絲散落下來披在背上,而鮮血順著傷口流出,浸紅了身下的地麵。。。
雖然看不太清男子的具體相貌,但從那做工華麗的衣飾上不難看出,此人非富即貴。
“江老弟,你看這該如何是好?”王大力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臉上盡是擔憂之色,救人的意思也表示的十分明顯。
可無奈他隻是個受人雇傭的車夫,根本沒有點頭的權利。
並非王大力貪圖男子今後報恩所贈的錢財,而是古代民風樸實,有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腳下,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
對上那雙寫滿了懇求的眼睛,原本溜到嘴邊兒的話被咽了回去,羽杉繃著臉,改口道:“事先聲明,救人可以,但送到附近的醫館後,咱們便繼續趕路。”
“嗯,一切聽江老弟你的。”王大力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嘴角隨之綻出樸實人特有的憨厚弧度。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隱約可見幾個緩緩接近的亮點。
既然答應了王大力,羽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她以最快的速度將火堆撲滅,一邊指示王大力把男子扶上車,一邊抓起幾把灰土灑在血跡之上。
好在他們露宿的地方離官道很近,吩咐王大力把馬車趕到路邊,直接驅車揚長而去。
折回宜家鎮,羽杉尋到醫館,好在大夫醫者仁心,即便吵醒被清夢,仍認真的為男子診脈,“老夫先把醜化先講在前頭:命能保,可恢複多少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什麼意思?”
“他中的毒實在過於奇特,老夫行醫幾十年從未見過,恐怕無法配置出準確的解藥。”
“您盡力而為便是。”
沒多久,老頭行端一碗黑漆漆的藥讓男子喝下,不一會兒,男子原本緊鎖的眉頭竟逐漸展開。羽杉和王大力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重新放回肚中。
折騰了一晚上,閑下來的羽杉終於有機會仔細觀瞧男子的廬山真麵目了。然而,這不看不要緊,看後竟很難再移開自己視線。。。
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詭美的輪廓。男子的一張臉,宛若日光般耀眼,可比棲霞之動人。盡管他閉著眼,但不難猜想到,他有怎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
此等美男,饒是見了不少帥哥的羽杉,也不禁有些大腦短路,眼冒紅心。而且,她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但具體什麼地方,她卻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