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眼皮慢慢沉下去。
直到窗外耀眼的陽光刺得他不得不暫時逃離黑暗,才慢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床頭的鬧鍾,上麵顯示的時間嚇了季哲男好大一跳。
已經上午十點半了?
他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了一下,果然是十點半。
習慣了晚睡早起的他,深度睡眠從來都不會超過五個小時,哪怕因為工作而連續幾夜不睡覺的情況下,他也從來都沒有睡到十點半的經驗。
他記得昨晚被老媽逼著睡在主臥室,大約晚上十點鍾的時候,他的神誌還保持著正常的清醒。
直到梁笑沫不知不覺的滾進他懷中,他才怕驚醒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後麵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失了。
季哲男為這個事實的產生而震驚,他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中途居然完全沒有因為任何事而驚醒的跡象。
這是真的嗎?
對於一個已經習慣失眠的人來說,能連續安穩睡上十幾個小時,那絕對屬於奇跡的範疇了。
如果不是周圍散發著淡淡的熏衣草香味,他幾乎以為這樣良好的睡眠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美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不過摟著那女人睡了一夜而已……
等等!梁笑沫呢?
諾大的主臥室除了自己空無一人,隻不過那淡淡的熏衣草味道證實了她曾真實的存在過。
不經意的,他看到床頭放著一張便簽,上麵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字:親愛的季總,你爸媽昨天訂了今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去上海,本來想叫醒你一起去送機的,可見你睡得正香便沒好打擾你,所以這件差事便交給我來負責嘍。
便簽的尾端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笑容很誇張,甚至還露出兩顆大大的門牙。
看到這裏,季哲男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她在畫這張笑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像一隻小狐狸。
咦?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解她了?
帶著起床後的好心情,臨近中午才踏進公司的季哲男在辦公室裏一邊看文件,一邊回味著昨晚那場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場睡眠。
雖然他不知道一向失眠的自己昨晚為什麼會睡得昏天暗地,但良好睡眠後的舒暢心情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將這份功勞送給了梁笑沫。
馬上就要到午餐時間,他突然很想和她共進午餐。
這讓習慣獨來獨往的季哲男很詫異自己竟會冒出這樣奇怪的想法。
如果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提出與她共進午餐,會不會讓她覺得很意外?
雖然私底下兩人有著夫妻的名份,但對於外界,至少對公司的人來講,別人都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了好一會兒,季哲男決定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昨天下午她好歹幫自己談成了一筆大生意,雖說自己請他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可中途卻接到老爸老媽突然返國的電話。
反正現在父母也離開寶灣島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再補請她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