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爸不敢相信兒子竟會對一隻狗產生這麼強烈的依賴感情,擔心兒子會因為過度傷心而傷身,便找來催眠師試著給兒子催眠,以緩解喪失小白的痛苦。

大概是那次催眠起到了反效果,當季哲男慢慢走出喪失小白的痛苦中時,他原本恭謹而又樂天的性格,竟因此而產生了扭屈。

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季家父母親眼看到長子慢慢變成了一個不愛笑,不愛哭,甚至在麵對親人生老病死時,他也是毫無感情的坦然麵對。

醫生說,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主要原因,是由那次不太成功的催眠而引起。

隻有季哲男自己知道,當時的催眠根本無法對他傷痛的心情起到任何作用。

當他親眼看到小白冰冷而僵硬的身體被埋進土裏的那一刹那時,他就在心底告訴自己——今生今世,他不想再付出愛了。

隻有停止關心、停止心疼、停止期待,他才不會因此而痛苦。

慢慢的,他學會了冷漠,學會了淡然,學會了在該哭的時候保持沉默,學會了在該笑的時候保持冷靜。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就在這樣自我催眠的方式下長大了。

人們眼中的季家大少爺,姿態永遠都是那麼優雅而紳士,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體會他內心深處那不可觸摸的角落裏,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就連一向最注重子女培養的季家父母,對於兒子這種性格上的巨大轉變,也絲毫無法得到一個最佳的解釋。

帶著這種冷漠的麵具長到十九歲,他的冷漠終於給他的人生定下了罪責。

那個女孩的名字已經很遙遠了,她是季承瑜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學妹,一個很漂亮的美籍華人。

能被季承瑜帶回國的女孩,身份肯定也很特殊。

就連季承瑜自己也十分認定對方就是他將來要娶進家門的老婆。

意外每天都會發生,事件也是各有不同。

當那個女孩第一次看到白衣白褲,坐在季家別墅後花園的藤椅中慵懶翻著書的季哲男時,便瘋狂的愛上了他。

她的愛並不隱晦,甚至可以說是大膽而又執著的。

偏偏季哲男對於她的主動不但沒有動心,反而還嘲笑她腳踏兩條船。

這並不是說他很有兄弟愛,而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女人。

“我隻把承瑜當成哥哥看,真正讓我喜歡的男孩是你,而不是他。”

當女孩這樣對她說的時候,他隻冷冷回了對方一句,“我不喜歡妳。”

大概是女孩的生命中充滿了太多的優越感,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付出的滿腔愛意,換來的竟是心上人的冷言冷語。

衝動之下,她竟跑到頂樓的陽台,試圖用生命來逼他接受她的愛情。

季承瑜不敢相信,自己煞費苦心追求了將近兩年的女孩,竟然在認識自己的堂弟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瘋狂的愛上了對方。

失戀和憤怒的雙重打擊,並沒有讓他失去最起碼的理智。

當他親眼看到女孩用性命來威脅堂弟接受她的愛情時,他也第一次向一直與自己並不親昵的堂弟發出了最卑微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