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踏入陸宅,陸少辰的心情就無比的沉重。
這個別墅的每一處,他都討厭,而他更討厭的是這個別墅的主人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陸奎離。
似乎每一次兩個人的見麵,都預示著結局的不歡而散。
父子倆仿佛是前世的仇人一樣,而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互相折磨。
他看著陸少辰那與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可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作為父親該有的慈祥來。
仿佛他天生就是萬物的主宰,所有人都必須臣服於他的腳下,任何男人都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關於婚禮的事情,你到底怎麼想的,過幾天準備家宴,你們倆把結婚的消息說說吧?”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專橫與冷漠。
陸少辰沒有搭話,看著左手邊放著莊黛瀅給他買的禮物,出了神。
也許,隻有這些才能證明莊黛瀅真的存在過。
他不免在心裏替莊黛瀅打抱不平,她當初對陸奎離也算是盡了孝心,可對方的心裏卻隻有白雅寒肚子裏的野種,正是諷刺。
陸少辰雙手插在口袋,雙眸微沉,雙眸冰冷而又寫滿了不屑。
“這種事情不用找我商量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留下這一句話,陸少辰走了。
……
再一次出現在病房裏,三個人的心情是複雜的,甚至有一種走入了窮途末日的絕望。
此時的蘇蘇依舊穿著禮服,一路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異樣的眼光。
可她卻不為所動,就這樣盯著眼前的莊黛瀅。
“你打算怎麼辦?”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去你家裏找你,你暈倒在地的時候都快給我嚇死了,然後隻是懷孕了而已?”
陳薔薇想起莊黛瀅躺在地上的那一幕,嚇得心都快要的停止跳動了。
一旁的蘇蘇聽了陳薔薇這話忍不住的給了她一個白眼。
什麼叫隻是懷孕了而已,她到現在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陸少辰和莊黛瀅已經結婚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莊黛瀅卻懷了孕。
如果兩個人不能重歸於好,那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如果僅僅是因為孩子,而複合的話,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用還是沒有解決,那這個婚就沒有必要再結了。
“我,我不知道?”
莊黛瀅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膝蓋裏。
這是一個典型的逃避的姿勢。
從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孩子的到來,而當她真的來了,在這種特殊的時候。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蘇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
“瀅瀅,不管你做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也會默默的陪著你的事,我還是覺得作為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是?”
莊黛瀅慢慢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蘇蘇。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又說出口,眼淚就先一步的落了下來。
她又慌亂的擦了擦眼淚,生怕被別人看見了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
“我,我該怎麼跟他說呀?”
莊黛瀅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哽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想尋求大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