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地下室陰森森的,不知從哪個方向來刮來的風,卻侵入骨髓,讓人無處可逃。
更讓人要命的是,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水滴聲,伴隨著每夜睡夢而來,搞的人的快神經衰弱了。
白雅寒用厚厚的被子裹著自己,卻依舊渾身發抖。
如果認真的聽,除了能聽見那陰森的水滴聲,還夾雜著咬牙切齒的聲音。
白雅寒拿著快被自己捏碎了的手機。扔在了床的角落裏,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兩個可以這麼幸福,而我們兩個卻要像老鼠一樣躲在這麼陰暗的地方,我不服?”
此時的她,頂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的,亂糟糟的如同鳥窩一樣的頭發,以及那油的都快要發亮的臉,看上去極為邋遢,她就如同生活在臭水溝裏的老鼠。
而坐在他對麵的司苦茶的狀態,也不比她好。
他這地下室裏最厚的被子都給了白雅寒,自己隻能在一旁蓋著那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的軍大衣來取暖感。
可是,地下室的陰冷是侵入肺腑的,依靠外物是沒有辦法抵抗的。
司苦茶甚至有一種自己渾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的錯覺。
他一邊哆嗦著咬著牙,一邊憤怒的附和著:“他們,他們?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一定要讓他們嚐嚐我們現在過的什麼生活。”
可是如今這兩個人連溫飽都成問題,有哪有閑工夫去管莊黛瀅和陸少辰事情。
白雅寒苦笑了一聲,那笑有不甘有妥協,但更多的是心痛。
明明已經被他折磨得那顆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可是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笑得如此燦爛,她的心還是跟著痛了,這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愛而不得。
想想白雅寒就是這麼沒出息的人,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可換來的卻是對方如此狠心的對待。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控製這顆愛他的心,到死的都不會罷休。
可如今,當她覺得活下去都是問題的時候,她也沒有別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算了吧,我們這副樣子能給他們構成什麼樣的威脅呢?先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吧。”白雅寒無比無奈的開口。
原來承認的無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
白雅寒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如此大公無害的話,
也許早已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她不想再計較太多,也許,她已無力再折騰了,反正不管什麼原因,她隻想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司苦茶的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在聽了推薦的話之後。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苦大仇深的看著白雅寒,眼裏寫滿了憤怒以及痛恨,仿佛白雅寒說的這些話就是在侮辱他。
看著他這樣的眼神,白雅寒不由的有些害怕。
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沒有再說話。
二人沉默了許久,這冷風就趁機襲來。
白雅寒的肚子叫了,她想……
這時候,司苦茶卻開口,用無比的堅定的語氣道:“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不管多久,隻要我過不好,他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