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雅寒由於坐的時間太長，而身體發麻，司苦茶這一巴掌下，她沒有躲避的機會，而是隨著這力道，頭一偏，準確無誤地磕在了床頭那已經接近退休的桌子上。
渾身的麻木，以及絕望讓白雅寒感覺不到此刻的疼痛，直到那溫熱液體流動之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幾乎是下意的，機械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粘稠的觸感連帶著空氣都帶著一種難聞的血腥味兒，她才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地下室的燈光很暗，而白雅寒那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出現了這麼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讓人怎麼沒辦法或是忽視。
司苦茶也沒想到自己，隻是伸手打了一巴掌，就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一時之間，他也慌了神，下意識的伸出的時候想去看看他的傷口。
他還沒來得及走近，白雅寒就如同一隻逼急了的兔子，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那加快了的心跳也慢慢的歸於正常，此時，他在意的不是對方的傷口到底深不深？而是作為自己養的一條狗，竟然敢想對他動手。
在那麼一瞬間，司苦茶也許會自責，也會對白雅寒感到抱歉。
可當麵對對方那惡狠狠的要把它吃下來的眼神以及那用力一推的一掌。
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隨即那所有的抱歉以及愧疚都跑到了九霄雲外，隨其而來的是無賴。
“你別在這裏給我演這些苦情戲，我隻不過是隨手推了你一下就可著了桌子，這隻能說明是你自己的原因。”司苦茶看著白雅寒額頭上那被血跡沾滿的，新鮮而又冒著熱氣的鮮血依舊不停的往外流，大有一種不願意停下來的趨勢。
司苦茶下意識的看向了一處，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不祥之物一樣。
也是他這個眼神深深刺痛白雅寒的心。
時至今日，她才嚐到後悔的滋味她更是悔得腸子也青了。
當初她為什麼要和達成協議，如果不是遇見了他，也許她的生活不至於這般艱苦，卑微到這般境界。
“司苦茶，你到底有沒有一點人性？”白雅寒聲音異常的沙啞，就像是含了一口沙，那發自內心深處的控訴，此時此景聽下來卻有些卑微。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想讓自己看起來底氣十足，可由於太過用力指節也那也在微微的泛白，更是凸顯出了他此刻的蒼白無力。
聽了這話，司苦茶一臉鐵青，空氣中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弦在拉扯著，此刻那根弦已經無法負荷此時的沉重而斷了。
如果說司苦茶還有一點，一點點人性的話，此時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又向前走進了一步，這下居高臨下的看著白雅寒，如同看著一隻隨時都可以一腳踩死的螞蟻一樣囂張而又刻薄道:“嗬，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像你這種人還跟我提人性，你當初去抹黑陸少臣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你還有人性啊？”
“我！”白雅寒一下子就被堵的沒話說，她那蓬勃而出的憤怒委屈以及無處訴說的酸楚，在這一課被堵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