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苦苦尋覓了“阿辰姑娘”好幾日的南宮煜。
自從十殿黑市一別,到處找不到阿辰姑娘的南宮煜是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消瘦。沈涼辰隨口說了一個地址,南宮煜硬是在這個不存在的地址上拆文解字,“研究”出來了很多與這個地址相關的城、鎮、村,然後挨個尋找,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浪費了這麼多日子,我要找的人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嘖嘖嘖,有意思。”南宮煜扇著紙扇,信步走下大牢台階,“我竟然被一個男子騙了,這傳出去,可要變成了狩獵隊的笑話了。”
“誰啊,是誰在哪,快給爺爺出來。”此時,沈涼辰隻能裝傻充愣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爺爺我蹲了大牢?”
南宮煜走得很慢。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怕自己走得太快,又要空歡喜一場。
“喂,你為什麼不說話啊,是不是知道找錯人了,準備找人把本大爺放回去啊?哎,我跟你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我跟你講,你們氣勢洶洶地把我抓過來,把我們師弟師妹們都嚇壞了,不給賠償費,我是不會走的。”沈涼辰感覺自己真的是膽變肥了,才能說出這樣一番鬥誌昂揚的話。
這種感覺還不錯。
南宮煜停下腳步,紙扇嘩的一聲合上:“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他騰騰幾步走到沈涼辰牢籠前,“哐”得一聲撞在牢籠上,“嘩啦啦”地搖動著鐵欄作響。由於動靜太大,守在外麵的張天山一行人以為出了大事,大叫著衝了進來。
“獵豹大人,您沒事吧。”張天山看到南宮煜貼在牢籠上,以為沈涼辰正抓著他的衣領。
“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南宮煜沉浸在喜悅之中,被張天山這麼一打斷,氣不打一出來,“帶著你的狗都給我出去,退到離這扇門至少三丈遠,誰敢靠近一步,當初處死。”
張天山看到現場氣氛不對,也不敢多問,調頭就往外跑。
可是門太小,人太多。
外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心想著在南宮煜麵前混一個臉熟,悶著頭就往裏麵擠。一半人要進來,一半人要出去,兩撥勢力當頭對上,吵吵嚷嚷的一片混亂。
最終,在外麵的人比了解情況的人更多,硬生生把張天山又擠了進來。張天山在樓梯上一腳踩空,哐當哐當的滾到了南宮煜的腳邊。
南宮煜變顏變色,衝冠眥裂,一腳踩在張天山的屁股上,讓他站不起來。
張天山見自己的人得罪了大貴人,也顧不得自己的疼痛,趴在地上大喊:“停下來,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家夥,快給我停下來。”
可惜他離得太遠,再加上樓梯上七嘴八舌,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喊。
“我說——”南宮煜氣運丹田,聲音穿雲裂石,“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這種聲音洪亮但不刺耳,就像是隨風飄到所有人的耳中,是直擊內心的顫栗感。
大牢內萬籟俱寂,隻有張天山捂著嘴哼哼的聲音沒有規律的想起,看的出來他全身疼痛但是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聲音引起踩在自己身上的南宮煜的注意。
“張大人,我剛剛說了什麼,跟你們傳達一聲,可以嗎?”南宮煜腳下用力,張天山感覺自己尾椎骨都要被踩斷了。
“都給我退出去,退到三丈以外,誰要是再敢靠近一步,當場處死。”見到獵犬隊沒有動,張天山又喊了一嗓子。“你們想死的就給我留下,不想死的趕緊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