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白的吩咐下護衛加強了戒備,倒不是怕給奈何一行人添麻煩,是她不想在自己成親之前出什麼亂子,如果現在已經懷上新的孩子,解決掉這幾人她也不會介意——她對自己的兵力有十足的自信。
楊莯在衛兵的帶領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下的黑影坐在床邊等他回來。
“出什麼事了嘛?”黑影醒來就發現楊莯不在,他有些後悔自己睡得那麼沉,“我睡得太沉了。”
楊莯緩了緩,輕鬆說道:“沒事,我出去走,誰知道迷路了,剛找到人領我走了回來。倒是你,一直都沒怎麼休息,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動靜太大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醒來發現你不在,我又不敢亂走,怕走丟了給你們添麻煩。”黑影低下頭,在他心裏,他還是覺得自己對於大家來說是一種負擔,這是一種大家越不在意這件事,他約會忍不住去在意的事,“我這個樣子拖了大家的後腿了。”
“其實你真的不必太在意這件事。”楊莯坐在茶桌邊,泡了兩杯茶,“到底什麼是朋友?不是在一起就叫朋友,是我們一起行動,心向一處,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相互扶持,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朋友。之前我昏迷不醒,不就是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讓我度過難關才一起上路的嗎?”
“實際上,那一次我也沒做什麼。”
“我都聽說了,怎麼能說你沒做什麼呢?”楊莯說:“你用你的耳朵去聽周圍的動靜,那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忙啊,又不是說隻有親眼看到才算是。阿檸這一路一直默默扶持著你,不管發生什麼都沒有丟下你,你要說她具體做了什麼,可能也說不出來,但是她這種默默地奉獻,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啊。”
“我還是不理解。”黑影沉默許久說道:“我跟你們非親非故...”
“你與白影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非親非故吧,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相互扶持,你有考慮過這麼多嗎?如果你真的不懂什麼友情,那在白影被抓以後你也不會想著去救他吧。並不是隻有經曆過生死離別的才叫朋友,再說了,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曆了大災大難的人了,也應該能稱為你的朋友了吧。”楊莯招呼說:“茶備好了,你嚐試著感知四周走過來吧。”
“我...我試試...”黑影瞎了以後一直有人攙扶,很少一人走路,他也想試試自己能走多遠。
在他嚐試靠近茶桌的時候楊莯沒有說話,盡量讓他靠自己的感覺走到這邊。黑影屏息感應,前幾步還有些忐忑,漸漸掌握黑暗中的平衡之後,能感受到毫無生氣的家具的氣息與形態。
他走到椅子邊準備坐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椅子的位置,確認無誤後再坐下。坐下後準確找到了杯子的位置。
“你有什麼感覺?”楊木問。
“我似乎能感受到基本家具的位置,多加練習的話我有信心行走自如。”黑影說話有了底氣,他甚至嚐試給楊莯倒茶。
“那你還需要阿檸姑娘扶你麼?”
“我覺得我需要多嚐試才行,一直讓阿檸姑娘扶著我,我永遠學不會走路。”黑影如實回答。
得到這個回複,楊莯繼續問:“那你已經不需要阿檸姑娘扶著你走路了,你覺得她還算是我們的朋友嗎?”
這麼問,黑影已經知道楊莯想說什麼。
“我們走到一個,不是因為需要利用誰的能力,所以你不必因為你發生了什麼而覺得不能跟我們在一起,你這樣反而會讓我們感覺很困惑呢。”楊莯停住黑影的手,避免茶水溢出,“我們會陪著你一起修煉,然後一起救出白影的,你就不要再說出負擔、累贅這種話了。”
第二天清晨,就如初白所說,大家忙活了起來,聲音也不加收斂,動靜很大。秋琴與阿檸睡得很安穩,一時半會沒有被吵醒,其他人起的很早,特別是沈涼辰,今天他才是主角。
初白一直沒有出現,按照他們的傳統,新娘在這一天不能露麵,隻有新郎揭開紅蓋頭的那一刻才算是完成儀式。
沈涼辰依舊被關在屋裏,他隻能在裏麵焦慮不安地踱步,做不了其他事。
楊莯與黑影與奈何碰麵,周圍不論是護衛還是布置婚宴的人都沒有在意他們的行動,隻要他們在今天這樣一個重大的日子裏唯一要做的就是完美做好婚宴,保證初白的蓋頭是由新郎揭開。
三人走出建築,到了枯木林邊緣,出人意料的是枯木林邊緣裏三層外三層圍繞著護衛,他們統一麵朝外,關心的應該是來自結界外的威脅。
“幾位放心,初白姐姐這是有備無患,每次到姐姐婚嫁的這一天,姐姐不能亂走動所以結界能力也會相應減弱,外麵的人總會想著在這一天突破這裏,所以我們才會把全力力量集中在這裏戒備,嚇著你們了麼?”軍隊為首的將領也是女子,她身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又帶著掩藏不住的柔弱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