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劍氣不占上風,將領化身為一道電光向著奈何衝撞而去,體內蘊藏的全部力量躁動不安,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而出,外人隻能看到一道青光閃過,在奈何眼裏看到的是幾百把交織的劍向她刺來。
窮奇與檮杌正在與其他人對抗,看到這一幕有心無力,每當想抽身幫忙,將領的手下都會及時製止,拖住他們的腳步。
天空被將領的劍氣影響,忽明忽暗,渾濁混沌的力量引得奈何身體裏最後的一道封印蠢蠢而動。奈何受到內外兩種力量撞擊的影響,擺出迎擊的架勢都有些困難。將領臨近奈何捂著胸口,勉強抬起短刀平舉。
“你剛剛的淩厲氣勢哪去了?”將領一招將奈何震老遠,“你再不拿出真本事,他們跑不出幾裏路都要被我們再次抓回來。”
這話不用他說奈何也知道,按著楊莯的腳程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這些人追蹤不到的地方,可是在打鬥中她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說明帶上傷員不能走得太遠,時機未到,自己還不能放開手腳。
曾幾何時,隻要她的短刀出鞘,便會生靈塗炭;如今她隻能直視對手,直視這個不斷用語言嘲諷自己的人。
這樣悲憤冰冷的眼神,領將領為之一震,他緩緩抬起劍,白色的劍氣增加了一倍。
“你這算什麼眼神?現在明明是我占了上風,你卻像是在同情弱者。”
兩人僅相隔幾尺遠,奈何看著他,竟露出慘笑。
“你又笑什麼?”
這種笑容是嘲諷,是憐憫,是孤獨,窮奇與檮杌回到她的身邊,在將領愣神的一刻,紅藍交織的光從短刀中流出,還不及他阻擋,寒冷的凶光已經在他眼前。
足尖點地,躍起。
將領勉強抽身,飛到半空中的他舉劍,白色劍氣直搗天際,劍在空中停住,隨即直刺奈何眉心。這一招是他得意之式,威力與速度達到巔峰,然而奈何迎頭而上,在刀劍相交瞬間消失,再看到她時,她已在數丈之外。
將領摔倒在地,胸口上還留著紅藍色的氣,劍氣鑽進他的胸膛,又從後背竄出,他的前後被貫穿出一個大洞。奈何也沒有好到哪去,身上到處是劍傷,猶如被活剮一般,血水涓涓流出,止都止不住。
將領嚐試拿劍,提了幾次都沒有提起來,索性放棄,如奔雷跑向奈何,掌風呼呼,如刀割裂空氣。奈何忍著痛,擺腰躲過正麵一掌,掌風在她臉上劃過,留下一道傷口。奈何暗想,這人沒想到出了劍氣淩人,連徒手都這般有勁,還好自己解放了兩重封印,不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將領的鎧甲在這一掌之後碎裂,露出豹眼圓睜的臉,他的臉一直被鎧甲包裹,吐出來的血糊了一臉,不甘心的癡狂樣子他的手下看了都不敢亂動。
“我是狩獵隊零隊隊長,我不可能輸得。”他捂著胸口不斷流出鮮血的洞,搖搖晃晃的說:“戰鬥是我們男子的事,你這一雙做女紅的手是不可打敗我的。”
奈何在衣服上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跡,收回刀鞘裏,腳點地,一下就跑了老遠。
眾人不知發生何事,簇擁將領而上,將領倒在地上,良久才從喉嚨滾著熱血大喊:“追——”這時候大家才想分出一部分人去追俘虜,但是身受重傷的奈何腳程沒受多大影響,等他們再想追時已經不知了方向。
惜霜說初白總是會跟他們講,從這裏往北兩百裏是狐仙一族之前的居住地,自從狐仙一族被滅,那裏就成了禁地,一般人不會往那邊走,所以幾人約定事成之後在那裏碰頭。兩百裏不是短距離,奈何一口氣跑了幾十裏,確認追兵沒有跟上才停下。
她受的傷也不淺,有的傷口都能看到骨頭,還好她反應快沒有傷及神經,這種硬傷恢複起來並不麻煩。她躲在一顆樹上,用隨身攜帶的創傷藥塗抹主要傷口,藥不多,不那麼嚴重的傷口臨時找了些草藥塗抹,不能止血但不至於潰爛。
好在是零隊自負,給了所有人逃脫的機會。奈何靠在樹幹上休息,天色漸暗,她決定暫時在這裏休息,天不亮再繼續趕路。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沈良辰還帶著其他人在幽禁室裏,希望他們在外麵的這一翻鬧騰能讓零隊忘記幽禁室機關的事,若他們有人想起那扇門隻有裏應外合才能開關,那肯定會派人在幽禁室蹲守。
窮氣現身坐在奈何對麵,他倒沒受什麼傷,奈何吩咐他們牽製住其他人就行,不要鬧得太大引來援兵。他現身後氣鼓鼓地抱著血色巨鐮坐在奈何麵前,一言不發。
突然他舉起鐮刀架在奈何的脖子上,動作太大,整棵大樹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