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監獄內的燈光明亮起來,上官訣看不見但還是能感受到一陣刺眼的光芒照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球。隨著監獄內燈光亮起,剛剛感受不到的奇怪氣息,現在能感受得到了。
那是令人作嘔的畫麵,沿著監獄的牆,密密麻麻排滿了男子的肉體,他們都有意識,隻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隻有眼睛能看著瑾羽的方向。
他們無不麵黃肌瘦,老態龍鍾。
“這些呢,都是我的戰利品,你快看看你喜歡哪一個,我一會把你安排在他的身邊。”瑾羽跳到一人身邊,抬起他的下巴,寵溺地說道:“他不行,他是我最喜歡的。”說著又抬起旁邊一人的下巴,仔細端詳說道:“他也不行,他是我最最喜歡的。”
就這樣一連看了好幾個人,他都說不行。
“我一個也不想待。”上官訣毛骨悚然,怪不得這裏的刑具上都沒有血味,原來所有人都被這樣綁在這裏,毫無顏麵的活著,也不知道瑾羽用得是什麼辦法,連他的鼻子和耳朵都能躲過。
“也是,雖然你偷走了我的心,但跟他們比起來,我還是不那麼滿意你。”
“那我可謝謝你了。”
“所以,隻能拿你做他們的食物了。”
普通偷盜之人,運氣不好被獻祭來了這裏,瑾羽看上了,就會留下作為自己的男寵,沒看上的也會見到此生最難忘的場麵,在殺生監獄接受心裏和身體的摧殘之後,抹去記憶被送回去,留下的隻有埋藏在心裏不記得為何物的恐懼。最可憐的是罪孽深重的偷盜女子,她們在瑾羽這裏是不被認可的,來到這裏以後會被當做食物喂給他的男寵,以此維係男寵的性命。
“他們來這這麼久,都沒有嚐過男人的味道,你就給他們開開葷吧。”
上官訣再也沒法直視瑾羽手中的羽毛,羽毛在他的臉上來回滑動,在他眼裏就像是在於他的男寵交合。
上官訣用混住的眼睛去看,看不見又能看見。這些人雙眼有神,看來是為了避免自己的男寵變成傀儡,所以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保持清醒。
“怕是我就算殺了你,這些人也沒有辦法回歸正常生活吧?”上官訣好像理解了進過這裏的人,之所以對這裏沒有記憶但卻恐懼,不是因為記憶被抹除,而是記憶被壓抑,隻留下恐懼的感覺。“他們見到的,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是當然了,他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忘記我對他們愛的回應。”瑾羽坐在兩名男子中間,雙手搭在他們的肩上,在其中一人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偷走我的心的下場。”
“那我就,不會良心不安了。”上官訣拔出劍,渾濁的眼睛逐漸清澈,“不想親眼看著這幅場景,但是不看見就沒有辦法送他們上路——人是不是總是這麼糾結?”
瑾羽隻是性格扭曲,腦子還是清楚的,上官訣說出這種話明顯就是要對他的男寵動手,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手中的羽毛迅速脫手,一根羽毛變成千萬根羽毛擋住上官訣身邊的男寵。
第三到達監獄的是楊莯,他總感覺有人背後議論他,走了一路打了一路的噴嚏,這讓他懷疑自己壯如牛的身體是不是感冒了。
走出通道的他,麵對的是無路斷崖。他的麵前是監獄大門,但沒有通往監獄大門的路,他在通道口席地而坐,思考是不是自己走錯的路。
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毫無懸念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