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莯義無反顧跳了下去,這下麵是通亮的火海,刀片長短不一淩亂排列,要不是有火海照亮這裏,他說不定會被這些刀片紮死。他用氣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避免被烈火灼傷,但這火溫度過高,氣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蒸發,當真隻有窮奇與檮杌能在這裏不受影響。
火焰產生的熱浪影響了楊莯的視野,他隻能看到眼前一小段路,當他抬頭想跟奈何保平安的時候,上麵黑壓壓一片,蓋著蓋子一樣,看不見外麵。
他不知道霈琰所說的小白是何方神聖,總之小心就好了。
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隻通體黝黑的看門狗,它攔在楊莯的必經之路上,它的脖子上纏繞著鐵鏈,躺在火力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小白?”楊莯直接接觸過狗,狗主人跟他說過幾種拉近人與狗之間關係的方法,其中一種就是多次呼喚它的名字,“小白,來,握個手。”
小白晃了晃腦袋,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等它完全站起身,麵朝向楊莯,他才看到這隻叫小白的大黑狗,長著三個腦袋,每個腦袋上都拴著鐵鏈。
“小白,坐下...”楊莯心虛,但仍舊嚐試著狗主人教給他的訓狗方法。
小白暴怒,突然就猛撲向楊莯,要不是有三根鐵鏈拴著,楊莯的頭瞬間就會被咬下來。
在刀山火海上麵的霈琰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毫不理會奈何的挑釁,腳懸掛在懸崖旁邊,一上一下不斷甩著腳,說道:“可是我不想玩。你們這些老年人,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你折磨其他人的時候,樂趣又在哪呢?”奈何也不在意霈琰的態度,隻要她動手,這二人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的樂趣啊?”霈琰抓著自己的小下巴,真的在思著說:“首先,看到為了活下去自相殘殺的人,讓他們理解活著的重要性,就是我的樂趣之一;然後呢,失敗者必須要接受懲罰,玩遊戲的時候不就是為了等懲罰輸者嘛?這就是樂趣之二啊!”
“行,那我的樂趣,就是殺了你們,在你們將死之時聽到你們的求饒聲。”奈何知道以霈琰的邏輯,她說再多也沒用,於是嚐試配合他們的思維說話。
“不行不行,這不能算是樂趣,對吧,段大爺?”他回頭望向段宴笙,段宴笙沒有理他,他自討無趣的回過頭說道:“因為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求饒的,你不可能聽到我們的求饒聲,你這個樂趣不可能實現,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遊戲。”
霈琰雙眼真誠,並非是在強詞奪理。
既然道理說不通,奈何腳點地一躍而起,在空中改變方向,手中已經握住藏在袖子裏的黑色彎刀。霈琰依舊盯著腳下的位置,從他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楊莯的一舉一動,現在楊莯剛遇上小白,好戲正要開始,他才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
奈何以飛快的速度靠近霈琰,就在接近他的時候,一直躺著休息的段宴笙突然出現,奈何翻轉手腕彎刀刺入段宴笙的身體裏,但剛刺入他的身體奈何就覺得不對,再仔細一下,自己刺破的隻是他的蓑衣。
“喲,好險好險,差點就被漂亮的女子殺掉了。”
段宴笙鬥笠下麵穿著一身淡粉紅色的絲綢長袍,上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金絲銀線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祥雲寬邊錦帶。他用上好的羊脂玉高高綰著冠發,微微一笑——不分性別的美麗,不受年齡的約束,是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他一直蓋著鬥笠在臉上,不曾想蓑衣鬥笠下是如此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