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不安(1 / 3)

困住窮奇的藤蔓牢籠有規律的跳動,每跳動一下,藤蔓外圍藍色的花緩慢張開一分,用不了多久窮奇就會變為花的養料。

瑾羽的死訊也傳到了月憐花這裏,她是距離偷盜監獄最近的監獄,可以說瑾羽就在她的旁邊,二人平日裏很少說話卻格外有默契,月憐花還想著等這次任務完成,六人會結束後,她要鼓起勇氣邀請瑾羽來飲酒,結果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知道嘛,剛剛死在你朋友手中的人是瑾羽,眾人說他妖邪,而我卻覺得他是我們中最真實的一個人。我們六人隻有在大統領有吩咐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開六人會,六人都會帶上麵具,隱藏自己的性格,刻意改變自己的小習慣——就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破綻。”

月憐花似乎已經確認了窮奇沒有反抗的能力,她一隻手拿起灼傷的酒壺,另一隻手拿起沒摔碎的那一隻酒杯,端到窮奇身邊,席地而坐。

“隻有我不懂規矩,第一次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戴,是瑾羽大哥斬斷了自己的麵具分了我一半,我才得以順利參加六人會。我與瑾羽大哥的交流也僅限於此,再往後他還是戴著當初的半幅麵具,我想與他交流他卻再也不理了。”月憐花微醺,再加上麵對的是毫無反抗的花人,她的心事展露無遺,“第一次主動跟瑾羽大哥講話,他沒有理我,我以為是我聲音太小了;第二次我又主動跟他說話,他還是沒有理我,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從那以後我便不敢在與他說話。我總是想啊,下一次我一定要主動邀請他來我這喝酒,再不行我就把我的酒帶去送給他...結果...因為你們的闖入,我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她放下倒空的酒壺,手指挑逗逐漸舒展開來的藍色花朵,輕吹一口氣,藍色花朵隨意擺動起來。看了一會,她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幅麵具,麵具一半是粉紅色的,另一半是由鮮花拚湊出來的。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瑾羽大哥長什麼樣,光看眼睛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喜歡的樣子,可是為什麼我會如此癡迷向往他?我怕他看出我的心意,特意用鮮花填補了這幅麵具,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回應他的心意,所以他才不肯再理我?”

“嗯...可能是因為神秘感吧...”窮奇懸空坐在假天空上,他一邊吃著藏在衣服裏的紅蘋果一邊說:“我覺得吧,是因為他半遮半露,這種朦朧的感覺似有似無的撩動你的心房,特別是他一開始特別熱情的幫你,接著又忽冷忽熱的不理你,你覺得得不到,所以才是最好的。”

窮奇吃蘋果發出“吧啦吧啦”清脆的聲音。

月憐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自己的藤蔓牢籠的,她旋轉手腕,慌忙解開藤蔓。剛解開,藤蔓裏一陣勁風襲來,吹得月憐花睜不開眼,勁風散去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是怎麼出去的?”月憐花覺得自己受到了戲弄,張開雙手控製整個中庭中的藤蔓刺向窮奇,沒有了藤蔓的支撐,牆壁上的花人紛紛掉落,掉了一地身體中長著鮮花的身體,“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這麼做的目的?你是在說笑嘛?”窮奇靈巧地躲過漫天藤蔓的攻擊,“我要是不出來現在不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一樣了嗎?我的天啊,你為什麼會問出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

“你是罪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地接受洗禮,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月憐花的麵具在她毫無章法的攻擊下,被踩了個粉碎,她沒有注意到。

“我們上古四凶所犯的罪孽不差你這裏這一條,所以我不能死在這,我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你的牢籠控製住...更何況..”窮奇眼前浮現出奈何嘲笑的表情,他憋了癟嘴說道:“更何況那個老太婆可不會輸,要是我輸了要讓她來救我,那我的小嫩臉可就沒地方擱了。”